夜晚,窄橋,原始村鎮,漆黑一片,一切都那麼猖獗。橋下水流湍急,低頭一看嘩啦啦的水流隨時能把人吞噬。
“你他媽沒長眼?“
安洛生瞳孔驟縮,四五個小混混正湊在拐角處插科打諢,煙霧繚繞中幾雙陰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
“不知道跟哥幾個打招呼?”
她後悔沒提前跟江執打通電話了。
“不好意思,剛才沒看見你們。”
她拖著行李,白皙的小臉被月光照的清冷,跟這裡的破敗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從大城市來的小姑娘。
“現在看見了不晚,陪哥坐一會。”
不依不饒的街頭混混,像狗皮膏藥一樣,得寸進尺。
“挺漂亮啊,裝什麼純!”
“彆過來!”安洛生汗毛炸起,一臉的嫌棄,把箱子扔在一邊,尖聲喊著救命,撒腿就跑。
三個人色眯眯盯著她,胖乎乎的混混衝過去,用力推了她一把。
安洛生踉蹌跌坐在一灘臭水裡,“你們想乾什麼!”,心跳到了嗓子尖上,連發絲都想尖叫。她把手伸進口袋裡,死死握著一把美工刀,秉氣盯著眼前蠢蠢欲動的二流子。
“你瞪你爹呢?信不信老子今天就在這辦了你——”
嘭!
一拳砸在了黃毛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的嚎叫,“啊啊啊!誰他媽——”他扶著腰罵罵咧咧的回頭,還沒看清是誰,結結實實的一拳砸進臉裡。牙帶著血沫甩出來,又狠狠挨了一腳被踹飛到牆壁,整個人癱在地上蜷縮。
又快又狠。
她看見熟悉的黑色影子,鬆了一口氣。
兩個小弟楞在兩邊沒一個人敢上前,囂張氣焰蔫了,把老大扶起來,屁滾尿流的跑了。
“不是死也不回來嗎?“
粗糲低沉的聲音如雷貫耳。
她抬頭,江執站在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他看著更成熟穩重了,眼神比以前更加陰鷙冷漠,骨相優越,渾然天成地帶著一股不耐煩的勁。穿著黑色的老頭襯,薄薄的布料隱約勾勒出胸腹間流暢的肌肉線條。
“啞巴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掃了她一眼。乾乾瘦瘦的,看著跟營養不良一樣的慘白,但還是漂亮了不少。
安洛生扶著牆壁,腿有些發麻,膝蓋破了皮黏糊糊的血混著臟水。裙子,發梢上也都粘上了臟兮兮的水漬讓她反胃。安洛生緊皺著眉,一臉嫌棄地盯著自己看。
“能去你屋裡洗個澡嗎?”
說完安洛生自己都覺得有些詭異,三年之後第一次見麵就膽大包天的提出要去江執房間裡洗澡。但也算是情有可原,她可受不了身上臟兮兮的,何況他們又不是一般的關係,洗個澡也沒什麼的......
沒什麼個大頭鬼,她硬著頭皮盯著江執,神情懇切。
“行啊。”江執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