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洛生鬆了口氣,她就知道江執肯定會同意,畢竟剛才也沒見死不救,說明他也沒有跟自己特彆生分——
“交錢,300。”
?
真是獅子大開口,安洛生有些驚訝的盯著江執看。隴縣這地方什麼消費水平,300塊錢能在洗浴中心洗一年了。
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哎江執現在真的是一窮二白了,看來自己的資助計劃真是非常有必要,安洛生嘴角上揚,睫毛微顫眼睛亮閃閃的,“成交。”
江執斂眸盯著她,神情讓人琢磨不透。
“就是他!這混小子揍得我臉都花了。”
黃毛躲在後麵,一個紋著花臂的光頭男人手裡提著棍子,惡狠狠地瞪著他們。
還沒緩過神,江執就掏出一把尖刀放到她手心裡,沒廢話,直接抄起腳下的長棍,衝過去。
江執一棍子打在光頭肩膀上,光頭的刀抹過要劃破他的喉嚨。江執迅速側頭,臉上滲出細密的血珠,瞥見黃毛色眯眯地衝著安洛生跑過去,瞳孔驟縮,罵了一句。
光頭趁機踢開他,把江執按在泥地裡拳腳相加,牙齒碎掉一顆,眼眶被血模糊,天旋地轉,熱乎乎的血流在泥地裡,耳鳴聲和她急促又尖銳的聲音貫穿。
“操你媽!活得不耐煩了,敢打我的人!”
“你喊他也沒用,一個臭小子他能護著你?不如讓哥來好好疼疼你。”
黃毛笑得猥瑣,抓住她的頭發,她想掙脫卻被拽的生疼,死死攥住的尖刀也被他一巴掌打飛。
急促的水流咆哮著,心惶惶,她想起以前江執為了維護她打架的時候,掉了眼淚。
“哎喲,眼淚是哥哥我的興奮劑呀~”
江執渾身緊繃,怒吼壓在嗓子裡,骨裂般的疼痛鑽心。他從地上掙脫爬起來,一腳踹在光頭的要害部位,痛得光頭一縮。
他抓住黃毛的衣領,踹倒他,騎在他身上,憋的一股邪勁發了瘋地回擊,一拳又一拳掄在光頭臉上,胸口,皮肉綻開血肉模糊。
每一拳都很重,連求饒的機會也不給,對方直接昏了過去。這群人不是亡命之徒,欺軟怕硬的狗東西,碰見一個打起來不要命的,心裡多少是發怵,罵罵咧咧地跑了。
江執眉骨處破了皮,手上裂了口子,臉上一團烏青,臟兮兮的滴著紅血混著汗珠。
安洛生站在他麵前,有些冷冷的恐慌,眸子裡藏著淚,清澈的像月光一樣。
江執看見她眼角微垂睫毛顫抖,“走了。”
喉嚨充血,他的聲音沙啞,走在她前麵倒是雲淡風輕。
江執用衛生紙跟酒精粗糙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上半身靠著沙發,腿架在桌子上,濃鬱煙霧籠罩著他的臉,紈絝又粗俗。煙灰缸裡塞滿了煙屁股,他的視線刻意避開浴室門口,散在煙霧裡。
哢噠,浴室的門被拉開,水霧湧出,一陣淡淡的青梨甜香味縈繞在房間。
安洛生睫尾低垂輕顫,眼角透著緋紅好像蒙了一層水汽。
吹風機早就擺在了桌子上,安洛生走過來側著頭吹頭發。
江執眯了眯眼,下顎線緊繃著。他抬眸就能看到她白皙清秀的側臉,長長的脖頸,鎖骨,以及若隱若現的曲線......
“你在陌生男人家洗完澡就這麼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