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兒總感覺顧夫人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這麼想著,便將自己心中所想告訴阮惜眠,“姑娘我看那顧夫人雖每日吃齋念佛,但她給我的感覺總是怪怪的。”
“你的感覺是對的。”阮惜眠說道:“這位顧夫人在外的形象是通情達理教子有方的賢妻良母,我看未必。”
“也許將軍名聲差,也有她的手筆。”
茉兒露出驚恐之色,如果是真的,顧夫人好可怕。
阮惜眠看了她一眼,說道:“很多事情我們看到的,和聽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我們要有自己的判斷,彆被彆人的三言兩語帶偏而隨波逐流。”
茉兒默默記在心裡。
阮惜眠看碗裡剩的藥不多。
吩咐茉兒:“茉兒,你出去打聽打聽,這都城裡有沒有特彆厲害的大夫。”
顧家隻是用湯藥吊著,卻不找大夫來。
這樣下去,顧將軍何時會醒?
“姑娘,顧家人一直偷偷跟著奴婢,煩人的緊。”茉兒雖出入自如,卻被羅氏找人監視著。
她每次,都要費好大功夫擺脫那些人。
阮惜眠也知羅氏是為了更好監視她,才會故意放茉兒出去。
眼下隻能先委屈一下茉兒,柔聲道:“茉兒,先辛苦你想辦法甩開那些人。”
茉兒是個樂觀的姑娘,當即笑著說:“姑娘放心,交給我吧。”
茉兒出去辦事。
她收拾好藥罐,坐了一會有些犯困。
不知為何,最近的她總是很嗜睡,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血影從暗中出來。
“主子,你找我。”
顧時昀睜開眼,看了一眼睡著的阮惜眠,吩咐血影:“她身邊那個丫鬟出去了,你派人暗中跟著她,幫她甩開羅氏的人。”
血影撓撓頭,說道:“主子,她是阮家安插在主子身邊的奸細,我們乾嘛要幫她?”
阮家二小姐和二皇子走的很近,這阮三姑娘說不定就是奉命監視主子的。
這樣的人幫她做什麼?
顧時昀抬眸瞥了他一眼,極具壓迫感。
“她和阮家那些烏合之眾,不是一類人,你以後不準這樣說她。”
血影一臉驚奇。
主子這是被奪舍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主子幫一個女子說話,就連主子的師妹都沒這樣的待遇。
“去吧。”血影半天沒回應,男人微微眯眼。
血影反應過來立即低下頭,恭敬道:“屬下這就去。”
屋裡彌漫著淡淡的香氣,男人從床上下來走到香爐旁,拿出裡麵燃著的熏香掐滅,偷偷藏起來,重新換上新的。
見阮惜眠沒有蘇醒跡象,顧時昀走到她旁邊的凳子坐下。
眼前的人兒呼吸均勻,像隻無害的狐狸安靜的睡著,很難與平時運籌帷幄的樣子聯係在一起。
“本該天真爛漫的年紀,卻活的跟個老大人似的,做事小心翼翼,拚命壓製著自己,你很累吧?”那張冷硬的臉上,頭一次出現了罕見的柔情。
短短幾日的相處,他對女孩的態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一開始,他聽說女孩在阮家不受寵想拿捏她。
慢慢的,他發現全錯了。
女孩過的很艱辛,他第一次起了後悔的念頭。
暖黃色的陽光透過窗子的一點點縫隙,照在兩人臉上忽明忽暗。
如同他們的生活,隻有一點點的光,這是他們努力和現實鬥爭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