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也很溫暖。
最起碼,他們總算看見了光。
顧時昀看著熟睡的人兒,愧疚地說:“對不起,我暫時不能放你離開。”
內心對女孩很愧疚。
但,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
這場戲,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必須一演到底。
他幫女孩離開這裡算是補償吧。
女孩額間的頭發遮住了眼睛,顧時昀鬼使神差的伸出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幫她理順額間的頭發。
女孩抬手拍開他的手,嘴裡呢喃著:“媽,彆動,我很困。”
顧時昀像是被燙到似的,立即收回手。發現女孩是在說夢話,舒了口氣。
她口中的媽?是什麼意思?
在他思考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拉住他的手,帶上哭腔。
“媽,我好累,我好想你們。”
“不要丟下我。”
“不要……”
一滴淚緩緩從眼角滑落,那隻小手緊緊握他的手。
溫熱厚實的大掌握住嬌小的手掌,溫柔的安慰道:“彆哭,我在。”
聽到他的話,女孩慢慢安靜下來。
女孩眼角的淚,一顆一顆像珍珠滴落在桌上迸裂開。也砸在顧時昀平靜無波瀾的心,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狹長的眸子晦暗不明。
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前院佛堂。
丫鬟急急忙忙的走到門口,羅氏閉著眼敲著木魚,淡淡道:“有什麼事?”
“夫人,出去的人回來稟報,又跟丟了。那個丫鬟就像一條滑不溜的泥鰍。”丫鬟站在門口恭敬地說。
羅氏敲著木魚,嘴裡念著經文,過了會,終於念誦完經文。
她放下木魚,緩緩站起身走出門口。
出聲道:“那丫頭不成氣候,她的丫鬟以後不用跟了。”
“是。”丫鬟又道:“夫人,阮家鬨起來了。”
“鬨起來?”羅氏疑惑的皺眉。
丫鬟說:“王氏偷偷管理李氏的鋪子,因貪心不足,脂粉上出了問題。很多買過東西的顧客,都在店門口要求賠錢。”
羅氏對這個不感興趣,淡淡道:“這些就不用跟我說了。”
丫鬟又道:“夫人還有一事。”
“還有什麼事?”羅氏有些不耐煩了。
“王氏的兒子,昨日在桃夭閣一擲千金買花魁一夜,阮家有意隱瞞,還是被有心人傳了出來。”丫鬟小聲說。
羅氏聞言,麵露喜色,問:“當真?”
語氣還有幾分激動。
“真的。”丫鬟回。
她還一直擔心阮家找老爺要錢,現在不用擔心了,總算有拿捏阮家的把柄。
“那個丫頭安分嗎?”羅氏問丫鬟。
“她很安分,親自給將軍煎藥喂藥。也沒有逃跑的念頭,應該是認命了。”丫鬟說。
羅氏滿意的點頭,說道:“你安排小葉去伺候她。”
那雙精明的眼睛裡是明晃晃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