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帶著幾個婆子進屋,神色倨傲。
看到蕭書瑤時,她也隻是微微頷首:“三娘子也在啊,到了取藥引的時間,奴婢奉命來取。”
“好。”薑黎應聲,轉而看向蕭書瑤,“三妹妹,你也看到了,我這身子骨,還要日日給柔妹妹取血做藥引,這家,我確實管不了,還是繼續勞煩妹妹吧。”
蕭書瑤還沒來得及說話,南星就接過杜鵑手裡的碗,扶著薑黎朝屏風後走去。
“這……”蕭書瑤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你日日來取心頭血?“”蕭書瑤問道。
“回三娘子,白大夫說了,每日半碗心頭血為藥引,若夫人能取一碗最好。”杜鵑回道。
“嗯……”
恰逢此時,薑黎的悶哼聲適時從屏風後傳出,蕭書瑤隻覺心臟的位置一陣鈍痛。
血腥味很快在這狹小的屋內蔓延開來。
蕭書瑤蹙眉捂住鼻子,直到看見南星當真端著一碗鮮血走出來時,終於抑製不住跑到外麵乾嘔起來。
那麼一大碗血,光是看著她都覺得瘮得慌,還要拿來入藥?
光是想想,她都覺得頭皮發麻了。
見杜鵑端著血離開,她帶著青稞悄悄跟了上去。
長兄畢竟是男人,這後宅裡的彎彎繞繞,他哪懂?
以心頭血入藥,她總感覺整件事都透著蹊蹺。
還有那個白大夫,能想出這般主意,想來也不是個正經大夫。
如是想著,她目睹了薑柔麵帶得逞的笑意,將那所謂的藥引儘數倒進花盆。
“原來,柔姐姐不是真的病了啊。”蕭書瑤從暗處現身,看向薑柔的眼神裡帶著幾分玩味。
而薑柔,手裡還拿著那個瓷碗。
忽然聽到聲音,她臉上得逞的表情頓時僵住,瓷碗瞬間落地四分五裂。
“三妹妹,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都看不見如此壯觀的一幕啊,柔姐姐,真是好手段,兵不血刃地除掉薑黎,然後順理成章地成為這個家的當家主母。”
蕭書瑤蹲下身拾起地上那還沾著血的碎片,笑得意味深長。
薑柔神色晦暗不明的看著她,淡定從容地行至桌邊坐下,順勢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既然你都發現了,那我沒有再藏著的必要了,說吧,保守秘密,什麼條件。”
“一千貫錢。”蕭書瑤起身走到薑黎對麵坐下,從薑柔手裡搶過那杯茶,“這件事,我保證守口如瓶。”
這些日子她花出去不少,現在揪住了薑柔的小辮子,她自然要從她這裡加倍賺回來。
“我在外那麼多年,哪有那麼多?!”薑柔死死盯著蕭書瑤手裡那杯茶,聞言霎時間拍案而起,聲音陡然拔高了好幾個度。
“沒有?那你去想辦法啊。”蕭書瑤收了臉上的笑意,“昨日兄長從母親那裡拿走了三根百年人參,應該都送到你這裡來了吧?”
“一根百年人參價值百兩金,柔姐姐手裡足足三百兩金,不過分一百兩金給我,姐姐不會舍不得吧?”她把玩著那帶血的瓷片,“若是如此,那這個秘密,怕是守不住了哦。”
反正現在薑柔壓根沒病,哪裡還用得上那麼好的東西補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