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薑柔震驚得無以複加,說薑黎善妒儼然已行不通,她原想把薑黎釘死在無子這一條上,萬萬沒想到,蕭伯元會為薑黎說話。
蕭伯元充耳不聞。
“既如此,敢問侯爺,我一個人如何誕下孩兒?”薑黎嗤笑,身形搖搖欲墜,“求太子殿下為妾做主,允妾和離歸家。”
“薑黎,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破壞柔兒的婚禮,你可知她有多盼望這場婚禮?我告訴你,你要真敢和離,丟了侍郎府顏麵,彆怪侍郎府不認你這個女兒,不讓你歸家!”
薑黎話音剛落,薑宏遠怒氣衝衝的聲音便從外麵傳來。
這話一出,算是徹底坐實了外界傳得沸沸揚揚的謠言。
薑黎心裡暗自得意,麵上半點不顯。
薑宏遠行事素來衝動,又對薑柔格外在乎,一旦知道她在薑柔婚禮上鬨事,一定會不顧一切跑來。
口不擇言。
她早就知道斷親一事如她想和離一樣不易,她寫下那紙斷親書,沒有官府文書,壓根做不得數。
其實,她完全可以利用院中的地道死盾。
但她不想過躲躲藏藏的日子,她想用自己的名字,大大方方清清白白地在長安城立足,不做誰的妻,不做誰的女,隻是薑黎。
侯府的人不會讓她出現在京兆尹告狀,所以今天,達官顯貴齊聚一堂,是她唯一的機會,她必須要抓住,博一線生機。
“長兄。”薑黎轉過頭看他,那張臉在燭光的映襯下顴骨突出,麵頰凹陷,就連脂粉都掩蓋不住她慘白的臉色:“你看妹妹,和前幾日你見到時,有什麼不同?”
薑宏遠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若不是小廝攙著,隻怕已然重重跌倒在地。
他不明白,短短幾日,一個人怎麼會被折磨成這樣?
眾人也是此時此刻才看清薑黎的模樣,紛紛倒抽一口涼氣。
“你……,怎會如此?”薑宏遠顫聲問,“前些日子還好好的……”
“好好的?長兄不妨試試,每次被取一碗心頭血試試?”
“求太子殿下為妾做主,允妾和離吧。”薑黎叩首,聲嘶力竭道:“既然長兄不讓妾歸家,那妾,便與侍郎府斷親,哪怕妾流落街頭乞討為生,妾今日也要和離!”
她語氣堅決。
秦淵神色複雜地看著薑黎。
原來,她拒絕自己幫助,竟是自己想了這樣的餿主意。
先是利用話本含沙射影講了自己的遭遇,引長安眾人將話本和現實中人對號入座,又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最後在兩人婚宴上大鬨,如此,必能達成目的。
無論他今日來與不來,這件事都會鬨大。
洛琸更是出了名的大公無私,有他在,薑黎所求定能成。
“太子殿下,依微臣看,以心頭血入藥的確蹊蹺,不如先傳太醫查清真相再做論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