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求您為妾做主啊!這是妾嫁入侯府以來,填補侯府的賬冊,妾隻想把自己的嫁妝拿回來,和定遠侯和離。”
薑黎是哭得梨花帶雨,她單薄瘦削的身形更是證實了她所言非虛。
“求殿下,給妾身一條活路吧……”
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薑柔氣得牙癢癢,終於忍無可忍,出聲道:“二姐入府五年無所出,蕭郎都不曾納妾,而今妹妹願意委屈自己入侯府延續香火,二姐不該如此善妒!”
“況且,我也答應了將來若誕下麟兒,就記在你的名下,你為何還要在這個場合出來鬨,讓大家都難堪。”
三言兩語,七出薑黎便占了無子和善妒兩條。
定遠侯不曾休棄她,已是莫大的恩賜。
薑黎餘光覷見秦淵修長的手指已然打開了賬簿,暗中鬆了一口氣。
“當真如此嗎?”薑黎苦笑,囫圇抹了一把淚,通紅的眼眶顯得她更加可憐,“那白大夫說了,讓我每日給你取半碗心頭血為藥引,需得取一年半載,可你的丫鬟每次來都是取一碗。”
“這侯府中饋,自打被三妹蕭書瑤拿走之後,我的院中便斷了供給,南星憐惜我,想出去買些吃食,也都被侯府下人攔下,我當真還能活到五妹誕下孩兒嗎?”
“而且,若我當真善妒,就不會在夫君將你帶回來,說要娶你為平妻時,就寫下和離書。”
蕭書瑤麵色猙獰,眼神怨毒的看著薑黎,“賤人,你少胡說八道!我分明去把管家權還給你了,是你自己不要!”
“而且我都說了,那是我的疏忽,後來你院中的供給,不也恢複了嗎?”
她在聽到太子殿下來時,一雙眼睛就沒從太子身上移開過。
恨不得透過秦淵臉上那獠牙麵具,看到他那俊逸無雙的麵龐。
然而,薑黎這個賤人,居然抓了太子殿下的衣擺!
而且,太子殿下居然沒有吩咐人砍掉她的臟手!
要知道,太子的衣擺,就連她這個準太子妃,都不曾抓過。
“三娘子確實恢複了海棠苑用度,隻是送去的東西清湯寡水而已。”南星跪在薑黎身側,眼眶通紅的反駁道。
“定遠侯,你這妹妹真是好教養,當著孤的麵,就敢辱罵長嫂,可見你這發妻在侯府過得是多水深火熱。”秦淵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蕭書瑤,嗤笑道。
“還好孤今日來了,否則還看不到這麼一出好戲。”
賬冊重重砸在蕭伯元臉上,眾人倏然跪了一地。
“殿下,”薑柔壯著膽子開口,“若不是二姐入府多年無所出,害得侯府眾人在長安抬不起頭來,三妹妹也不會對二姐怨念這般深。”
“說到無子嗣,妾身倒想問問侯爺,我無子嗣,侯爺可問心無愧?!”薑黎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蕭伯元。
反正她和離之後也不打算再嫁,大不了她就把成婚之後蕭伯元從未碰過她的事情捅出來,驗明正身。
她倒要看看,蕭伯元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蕭伯元聞言心虛地低下頭去,聲音都小了好幾個度,“回太子殿下,此事事出有因,彼時夫人年歲尚小,微臣憐惜她,故而她一直在微臣的要求下喝避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