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事情已經鬨到了如此難堪的程度,蕭老夫人仍以為,薑黎對蕭伯元情根深種念念不忘。
現在她要做的,是穩住薑黎。
隻要薑黎留下,她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薑黎。
不急於這一時半會。
“母親,你還留她作甚,若不是她非要鬨事,兄長和柔姐姐的婚事怎會鬨得這樣難堪?”蕭書瑤忿忿道。
蕭伯榮也在一旁附和。
“母親,讓她走。”蕭伯元抬眸,看向薑黎的眼裡滿是失望,他就不明白了,這些都是家事,薑黎為什麼非要鬨。
明明,大家可以相安無事。
她卻要鬨得人儘皆知?
而且,家事不應該關起門來解決嗎?
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思及此,他冷笑一聲,語氣格外涼薄:“我倒是要看看,侍郎府不要她,離了這個家,她還能去哪。”
蕭伯元發話,方才欲攔著薑黎的人都紛紛退下,給她讓出了一條道來。
“我去哪就不勞侯爺操心了。”薑黎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
踏出侯府,她微微抬起頭看著浩瀚星河,漫天繁星發出點點微光,終於露出一個釋然的笑。
從蕭伯元撕掉和離書開始,她就知道,和離不會那麼容易。
再者,蕭伯元此人隨了他母親,極好麵子,若是真和離了,他隻會覺得丟儘了是祖宗顏麵。
最關鍵的是,他吃定了自己和離之後無處可去。
她那天想了很多,最後得出結論,要想順利和離,必須采取懷柔政策,是以,蕭書瑤要管家權時,她順勢給了。
至於新鮮的死老鼠,她也早早讓南星告知蘇苒做好準備,那些東西自會從地道送到她房間。
“薑二娘子真是好手段,放著好好的侯府不待,非要自己置辦宅子立女戶。”
薑黎一腳踏上春凳,散漫的聲音隨之在身後響起。
她倏然回頭,被那獠牙的麵具嚇了一大跳,反應過來後忙跪下:“妾身參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金安。”
心思百轉千回。
賓客儘散,秦淵是故意留在這裡等自己的。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薑黎不得而知。
“孤有這麼可怕?”秦淵挑眉,“方才拽著孤衣擺求孤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孤可怕?”
秦淵湊到她耳畔,出口的話卻讓薑黎渾身血液凝固,涼意瞬間席卷全身:“孤聽說,有一味藥,吃了之後會讓人短時間內迅速消瘦下去,藥效能維持整整一個月呢。”
“妾身聽不懂殿下在說什麼,天太晚了,妾身要先回去了,若是到了宵禁時分,妾身怕是要去牢獄走一遭。”
薑黎心頭一顫,眼眸低垂,努力掩蓋著內心的慌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