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青抿了抿唇,臉蛋像塗了胭脂那麼紅,她想起來樓下的那個小房間,怯怯地開口,“祁淵哥哥,我睡覺不太老實,我怕踢到你。”
她笑嘻嘻說:“不如,我睡樓下那個房間吧。”
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戴眼鏡,眉目間少了些冷厲,緩緩道:“隨你。”
聲音如往常那般聽不出什麼情緒。
背對著她,男人收拾桌上散亂的書本材料,洛青青抿唇想下樓,才走一步就疼出了聲。
猶豫了許久,她小心翼翼地問:“那個……能不能辛苦你抱我去樓下房間一下?”
男人很慢地轉過頭,半靠著桌子,挑起眉梢:“那個?”
洛青青抬頭看天花板,假裝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囁嚅道:“然後,我怕冷,湯婆子我,我也想帶走。”
感受到房間冒出來的冷氣,她轉頭,徹底避開了他的視線:“還有,我腿太疼了,明天還得辛苦你送我回宿舍下。”
浸在男人冷寒的視線裡,她沒什麼底氣地辯駁:“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可是優秀教師呢,有困難不幫,不符合你正人君子的作風。”
祁淵冷眯起眼眸,看她一臉理直氣壯的樣子就想笑。
男人淡道:“不幫。”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至於那什麼優秀教師,他根本沒想參評,莫名其妙就給他安了一個這樣的頭銜。
他不喜歡,還覺得有點煩。
洛青青看他一臉不為所動的樣子,一怒之下,瞪了一眼。
她把男人枕頭橫在中間,心安理得地拱了一大塊地方睡覺,還沒睡著,就感覺後腦勺扇起了一陣風。
祁淵拿走了枕頭,聲音冷淡:“這是我的枕頭。”
男人骨結分明的長指在床鋪的中間位置劃了道長長的直線,“不要越界。”
洛青青一臉無語,看男人背過身,手指握拳,對著男人後腦勺揮了揮,最後還是沒出息地放下手鑽進了被窩。
算了,不和臭男人一般見識。
腳踝疼得厲害,洛青青一時有些失眠。
轉身,她拉了拉男人衣服,“祁淵哥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呀?”
男人沒有理她。
洛青青又大膽地伸手揪住他領口,“祁淵哥哥,你說嘛說嘛。”
男人轉過頭,冷眸落在漆黑裡也能感受到森然的寒意,“我剛剛可能沒說清楚。”
他慢慢靠近,微涼的指骨撩動她柔軟的頭發,溫熱的氣息落下,他聲音低沉磁性,“你再越界,就不是現在這麼簡單了。”
洛青青馬上收回了手,很沒出息地鑽進了被窩,嘴上才嘟囔了聲“討厭鬼”,就被男人擒住手腕拉了出來。
男人漂亮的手指不緊不慢地解著扣子,“既然睡不著,不去做些有意思的事。”
洛青青趕忙抓住了他的手指,很慫地又幫他扣了回去,“祁淵哥哥,天涼了,冷,你可千萬彆感冒了,感冒了我該心疼了。”
男人視線鎖著她,女人手指冰涼卻十分嬌軟,剝弄扣子的指尖像羽毛一樣擦過他皮膚,睫毛顫顫的,聲音很軟,像是夾著會撩人的勾子,不停把他往欲望深處拉。
洛青青嚇壞了,她給男人扣好衣服,扒拉起被子蓋住了臉,“祁淵哥哥,我要睡覺了,你彆再壓我了,我都扁了。”
男人嗤了聲,扒開被子,俯身撩起她落在枕頭上的頭發絲,攏在指尖摩挲,“你不是洛青青,是誰?”
女人之前對他十分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至極,不僅每天都在他的容忍線上蹦躂,還成天追著彆的狗男人跑。
現在,不僅突然和傅清楊分手,還願意主動和他說話。
很難不讓人懷疑她的真實目的。
洛青青被他冷眸一盯,身上像是被毒蛇纏上,瞬間寒涼一片:“祁淵哥哥,我是青青呀,之前是我太不懂事了,我已經痛定思痛,決定要努力改變了。”
洛青青眸光閃動,“祁淵哥哥,你不相信我嗎?你不相信我,不愛我,我真的特彆傷心。”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一會。
他對女人沒有感情,沒有愛,隻是避開聯姻的工具而已。
男人淒冷的鳳眸浮動幽光,冷白的長指挑起女人下顎,“特彆傷心?”
洛青青連連點頭,眨著亮晶晶的水眸問:“祁淵哥哥,你真的不喜歡我嗎?”
其實她想問,如果不喜歡,可以早一點離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