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有些頭疼,你去取安神香過來。”是牧光的吩咐聲。
小廝應聲離開後,很快江岫白便到了。
“侯爺,熱水和衣物都已經準備好了,安神香待會兒送過來,您還有什麼吩咐嗎?”牧光問道。
“退下吧。”
“是。”
牧光離開,江岫白走進浴房之中。
他剛練完劍,攏著的外袍被他扔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後,便開始脫衣沐浴。
蘇扶楹在聽到浴房外的說話聲時,就已經輕手輕腳地走到了一處屏風後麵,此刻她正屏息凝神,透著屏風縫隙偷窺江岫白。
想到自己此刻的行徑,蘇扶楹心中忽然冒出猥瑣兩個大字。
但轉念一想,她看的是自己相公,又不是旁人,有什麼好猥瑣的,頓時心安理得起來。
當然了,就是不知道江岫白要是發現她的話,會氣成什麼樣子。
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在蘇扶楹看清江岫白的那一刻煙消雲散。
隻見江岫白泡在浴池之中,緊閉著雙眼,額角處青筋明顯,看起來很是痛苦。
想起剛才聽到牧光說江岫白頭疼,蘇扶楹沒想到竟這般嚴重。
幾乎是本能的想走出去替江岫白診脈,可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和今日的目的,隻能暫時忍住,視線下移,落在江岫白的胸膛上。
那道心臟上的疤痕明顯,蘇扶楹仔細看了看,確認是江岫白自己下的手無疑。
而且看位置和深淺,分明是下了死手。
自殺?
這兩個字在腦海之中冒出來的時候,蘇扶楹渾身冰涼一顫。
原本扶在屏風上的手也隨之抖了一下,發出一聲極輕微的響動。
江岫白猛然睜開了眼睛。
“出來!”
蘇扶楹眉心一跳。
“本侯不想再說第二遍。”
聲音威壓冷冽,桃花眼淩厲,直直地看向蘇扶楹藏身的那道屏風。
蘇扶楹硬著頭皮走了出去。
站在浴池邊上,她扯出一抹尷尬的笑。
“侯爺,好巧,如果我說我迷路了你信嗎?”
雖然剛才理直氣壯,可是此刻頂著薑南的身份被抓包,蘇扶楹還是忍不住露出了心虛神色。
江岫白有一瞬的怔愣,幽幽開口:“本侯還以為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刺客,沒想到是你。”
聽江岫白的語氣還算冷靜,蘇扶楹稍稍鬆了口氣。
“我……”
“倒是比刺客更加不知死活。”
江岫白語氣驟然變冷,一掌擊在了水麵,嘩啦一聲,一道水流朝著蘇扶楹迎麵潑了過來。
蘇扶楹立刻躲避,但還是被熱水澆了個滿頭。
等她擦去臉上的水珠再次看向江岫白時,後者已經嚴嚴實實地穿上了中衣,站在她麵前。
蘇扶楹腦子裡麵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是:她以前怎麼不知道江岫白穿衣這麼快?
看到江岫白伸出的手,緊隨其後的第二個念頭也冒了出來:完蛋,她的脖子!
“我有關於蘇扶楹的消息要告訴你的!”蘇扶楹飛快開口。
然而這一次,江岫白的動作僅僅隻有一瞬的遲疑,隨後便準確無誤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有些招數用多了就沒意思了。”
江岫白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