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沈念初將照片放回相框,又將相框鎖進了抽屜。
瞧著鏡中的少女緩緩歎氣。
分明處處是春天,何必將自己的一生困囿在這裡。
可旁觀者焉能體會到深陷其中之人的痛苦。
她替這個可憐的姑娘感到遺憾,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取代了她的身份,那沈念初唯一能做的,便是替她將那些害她的,欠她的,都替她一一討回來。
第一個被她拿來練手的,自然是人麵獸心的畜生應玄錚了。
沈念初這人向來不信命,就算是必死的結局,她也非要給自己走出條生路來才行。
身敗名裂是嗎?
這種滋味自然要讓應玄錚也嘗一嘗才行。
……
第二日一早,應玄錚破天荒的沒去公司,沈念初打著哈欠下樓時,他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吃早餐。
朝她露出個溫柔的笑,“今天沒什麼事情,我送你去學校吧。”
“不用。”沈念初拿了片吐司咬一口,慢吞吞道:“被人看到了不好。”
應玄錚溫潤的麵具有些掛不住。
他的工作忙,隻有心情好時才有功夫應付沈念初,平日裡他送沈念初去學校的機會少之又少。
但每一次沈念初都會十分激動,感恩戴德的看著他,那種仰慕崇拜的神情會讓應玄錚感到些許愉悅。
這是第一次被沈念初拒絕,他緊盯著沈念初,妄想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一點偽裝的痕跡。
或許她和誰學了欲擒故縱?
這招數可實在算不上高明。
一次尚算是新鮮,可若是始終這樣,應玄錚便要沒耐心了。
他便不再勉強,看了沈念初一眼,扯了扯嘴角,“隨你。”
沈念初理都沒理他,叼著吐司出了門。
今日的事情可還多著,哪有什麼功夫跟他在這裡耗。
對付應玄錚,慢刀子割肉才是最好的。
沈念初邊往外走便回憶著原主在學校裡的待遇。
宴明澈那日在校外從一群小混混手裡救了她,說起來這件事還跟應玄錚有些乾係。
混混頭子的女朋友是高中時沈念初的同班同學白綺,原主性子懦弱,沒什麼朋友,圈子裡的同齡人也很少和她玩。
即便是同班同學,兩人平日裡也是沒什麼交集的。
但白家有意讓白綺的姐姐與應玄錚聯姻。
而應玄錚卻極不要臉的的用沈念初來當作借口婉拒了這樁婚事。
白綺的姐姐是個溫柔的女人,因此對應玄錚失望,對他覬覦自己外甥女的事情更是極為不恥,她不願承認自己愛上的是這種人,自然也婉拒了這樁婚事。
白綺無意中得知這件事,為了給自己姐姐出氣,便讓這些小混混們給沈念初些教訓。
什麼樣的貨色,也配跟她姐姐搶男人。
三兩口將吐司吃完,圓溜溜的杏眼裡劃過一抹冷意。
實在是可笑,始作俑者沒人敢去質問,敢去報複,卻要將一切安在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