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一人的修為最高,已經是築基中期了,他隻覺得臉頰活像被扇了幾十巴掌,火辣辣地疼,當即羞怒地大喝一聲:“好啊!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今天我就讓你好好長長記性!”
說完,他一揮手,身後五人就跟著他一起朝烏竹眠攻了上來。
少年陰翳的眉眼間浮現出不耐,以更快的速度擋在烏竹眠麵前,還轉身朝她冷斥了一聲:“少多管閒事,趕緊走!”
那幾人手裡都拿著法器,雖然隻是低階,但對築基期來說已經夠用了,而少年隻是赤手空拳,而且看起來靈力空空,全靠著一股不要命的瘋勁和狠勁在撐著。
烏竹眠退後一步,目光掃過少年的手腕,微微皺起了眉頭,那好像是……鎖靈痕?
她來不及細看,從芥子囊裡掏出一張“借靈符”,用靈力催動,直接用千年古槐上引出了藤條,腕狀粗,如蜿蜒的蛇一般,無聲無息,卻鋪天蓋地地朝六人湧去。
有人察覺到撲落的陰影,一轉頭,嚇得麵如土色:“這是什麼東西?”
其他人也驚叫出聲,下意識地揮砍手中的劍,卻一點用都沒有,新生的藤梢泛著一點慘白,扭曲著探向幾人,將他們捆了個結實,直接吊了起來。
動彈不得的幾人嚇得吱哇亂叫:“救命!救命啊!”
少年下意識地退後十幾步,擺出了防禦的姿勢,見藤條徑直掠過自己以後,緩緩轉頭去看烏竹眠,眼底有防備和猜疑:“是你?”
烏竹眠一臉無辜:“不知道啊。”
“哎呀。”她朝少年招招手:“管她是誰呢,反正是做了好人好事,趁他們被困住,咱們趕緊走吧。”
少年略一思索,一臉謹慎地跟著烏竹眠往外走。
“我叫阿眠。”想著剛才那些人說的話,烏竹眠問道:“你是裴家的人?澤川裴氏?”
這倒是讓她有些不解,澤川裴氏在南仙州也是數一數二的仙門世家,怎麼會願意把家裡的孩子送到西靈州的無極宗來當外門弟子呢?
不過這事關對方的家事,她也不好多過問。
烏竹眠說話時,少年一直在觀察她,隻見她眼神淡然,如一道清靜的風,不帶任何惡意和打探。
少年沉默了片刻,應了一聲:“嗯,我叫裴無隅。”
烏竹眠沒問裴家的事,隻好奇地問道:“剛才那些人為何要為難你?聽那意思,好像是想搶什麼東西?”
裴無隅答非所問道:“你是新來的?”
烏竹眠點點頭。
陽光灑落在裴無隅的臉上,呈現出漂亮的冷白光澤,他漆黑的瞳孔裡卻滿含陰翳,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語氣冷冰冰地提醒道:“那就離那些人遠一點。”
看出對方不想說,烏竹眠便笑了笑:“好啊,我記住了。”
裴無隅收回視線,一言不發地大步離開了。
烏竹眠也沒說什麼,轉身朝自己住的院子走,回到房間裡,反手關好門,還下了幾道禁製,這才坐到桌子前,去清點芥子囊裡的東西。
她用神識往裡仔細探了一圈,發現裡麵裝著的東西並不多,小幾千的靈石,中下品靈草、靈丹,一遝符籙,以及幾個低階法器。
嗯,看來小師妹這段日子過得也挺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