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公孫瓚和劉備離開涿縣後不久,縣牢房發生了一次小火災。
牢房發生火災,自然就會有人越獄……
張世平跑了。
劉備沒在,這事兒當然是簡雍乾的。
“多謝簡賊曹釋某之恩,此大德必當回報!”
在涿郡與漁陽郡交界的小道上,張世平真心實意的感謝著簡雍。
“莫要謝吾,謝吾大兄劉玄德吧,是他派人放火救你的……你應該知道你被判了絞刑,吾大兄認為偷竊兩匹戰馬不至於死罪,所以讓吾保你性命。”
簡雍笑了笑,揮手示意張世平莫要客氣。
“劉玄德,涿縣豪俠之名張某也曾聽聞,可是緝我那位掌兵軍尉?”
張世平想辯解,卻又歎了口氣:“可……唉,那兩匹馬確實是跑到張某馬隊裡了,此事某無可辯,但其它的馬真是吾宗自用的……”
“本縣這些日子匪徒猖獗,各家大戶都失竊了馬匹。吾大兄為尋丟失的軍馬遇到張兄,見張兄有盜馬嫌疑,便帶回縣內調查,這是他保境安民該做的本分。”
簡雍一邊走一邊解釋著:“但後來查明後發現,張兄那些馬並非本縣大戶失竊之馬。按說本該釋放張兄的,即便那兩匹戰馬說不清楚,頂多也隻該判肉刑。”
“這樣啊……那此事劉軍尉倒確實沒做錯什麼,那兩匹馬也是意外……可既然查明了真相,為何涿令還要判我死罪?”
張世平想想也是,縣裡大戶的馬大規模被盜,自己又剛好帶了這麼多馬,還做了胡人打扮,被抓去調查也正常。
“因為前些日子本縣各家大戶全都有馬匹失竊啊……而今日本縣明廷公孫伯珪正往雒陽進獻馬匹,你覺得各家大戶會怎麼想?”
簡雍歎道:“若是不把各家大戶失竊之事抹平,隻怕進獻寶馬就成了進獻贓物了,所以貴宗的馬自然要用來還給各家大戶平賬,以免明廷官聲不保。既然那些馬沒法還給張兄,那張兄的死罪……可明白了?”
“……原來如此!天下官吏皆是如此,張某之事倒也尋常。”
張世平恨恨的說道:“但張某雖隻宗內走卒,好歹也出自漁陽張氏,那公孫伯珪如此欺人,吾宗必不甘休!”
簡雍搖了搖頭,拍了拍張世平的後背:“遼西公孫氏同樣顯赫,張兄既非漁陽嫡出,又何必自陷官司呢?吾等走卒,自當以避禍而求存。前日鮮卑突騎大舉寇犯本郡,張兄便當遇了鮮卑賊寇也就罷了。”
“張某為宗內通貨行走,從未遇過敢劫本宗之賊,便是鮮卑……”
張世平咬牙切齒,大概想說鮮卑也不敢劫漁陽張家的財貨,但說到一半守住了嘴:“罷了,罷了!簡賊曹救我,想必是擔了莫大的風險,張某銘記在心!”
“擔風險的是吾大兄……縣獄的火是大兄派人放的,順便還燒掉了張兄的入獄文書和判詞。反正那縣獄又不是簡某在管,張兄因火越獄,此事與簡某無關。”
簡雍搖了搖頭,從身上摸出張世平的過所,遞了過去:“大兄讓吾轉告張兄,過所上沒有涿郡的印章,想來張兄今後大概也不可能讓本縣明廷補上,往後張兄若是要過涿郡,不妨找吾大兄幫忙。”
“張某記住了,請替張某謝過劉軍尉。”
張世平躬身稱謝。
……
送張世平出了涿郡地界之後,簡雍去了十裡亭,去辦劉備交代的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