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在夜色中翻騰,將染血的衣物與手套吞噬成灰燼。
火光灑落在她的臉上,勾勒出一張清冷到極致的麵容。
淡顏係的長相,眉眼仿若寒潭,幽深得望不見底,疏離又冷冽。
挺拔的鼻梁下,是薄而冷冽的唇瓣,仿佛是被寒霜輕撫過,透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意,宛如一尊精雕細琢的玉雕,透著拒人千裡的疏離感。
高挑纖細的身姿被一襲黑衣緊緊包裹,每一個動作間,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在極致的纖弱美感中,又散發出一種令人膽寒的力量感。
沈曼看著那堆灰燼,心中的怒火終於漸漸平息。
她為什麼會突然暴打陸沉,這事還要從一個小時之前說起。
今天周五,明後兩天放假。
吳媽最近這段時間一門心思撲在照顧林淺上,算算日子,都快一個月沒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了。
於是,吳媽撥通了沈曼的電話,母女二人相約在火鍋店聚餐。
沈曼一邊涮著鮮嫩的肉片,一邊關切地詢問林淺的近況,她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淺淺姐是否過得安好。
吳媽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細細講述著傅時夜、傅老太太和李嬸對林淺的悉心照料。
沈曼聽後,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穩穩地落了地。
然而,當吳媽將蕭星野調查到的事情娓娓道來時,沈曼原本平靜的眼眸瞬間被怒火點燃,她的手緊緊攥著筷子,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差一點就將筷子折斷。
凡是欺負過淺淺姐的人,她沈曼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
就在她的怒火無處發泄時,不經意間透過火鍋店那明亮的玻璃,看到了坐著輪椅緩緩從店前經過的陸沉。
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沈曼的眼中隻剩下陸沉那熟悉的身影,一個念頭在她心中瘋狂生長:一定要讓這個男人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強壓著心中的憤怒,神色平靜地對吳媽說:“媽,導師剛剛給我發消息,說有急事找我,我得回學校一趟,您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我住校。”
吳媽叮囑了幾句後,便目送她匆匆離去。
沈曼出了火鍋店,就悄悄地跟在了陸沉的身後。
在一條偏僻無人的路段,她迅速拿出準備好的麻袋,毫不猶豫地朝著陸沉套了下去,緊接著,便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暴打。
陸沉在麻袋裡拚命掙紮,發出痛苦的慘叫,可沈曼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
隨後,她又將沒有還手之力的陸沉拖進了一旁昏暗的巷子裡。
撿起地上的石頭,狠狠地朝著陸沉的腿砸去,一下又一下,陸沉的腿很快血肉模糊,癱倒在地,出氣多進氣少,沈曼才停手。
處理完這一切,已經快半夜十點了。
沈曼站在路邊的路燈下,昏黃的燈光將她的身影拉得很長。
她掏出手機,正打算打車。
突然,一道刺眼的車燈毫無征兆地照在她身上,她下意識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擋。
不過片刻,一輛造型炫酷的保時捷穩穩地停在了她麵前。
車門打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長相帥氣,眉眼間卻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味道。
他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說道:“曼姐,等車呢?是要回家還是回學校,我送你。”
沈曼定睛一看,這人她再熟悉不過,正是她第一次遇到李特助時,那個強迫她陪酒的男人——陸瑾年。
當時他喝得酩酊大醉,渾身酒氣,言語間像是被女朋友甩了,才到酒吧借酒消愁。
喝多了就開始衝她發酒瘋,非要強迫她陪酒,她不同意,就把一杯紅酒潑在了她身上。
當時,他身邊的幾個朋友也跟著起哄,見她不從,便開始對她動手動腳。
她都做好了用酒瓶子給他們開瓢的準備,沒想到半路殺出個李特助。
她見李特助穿著不俗,一副想要英雄救美的模樣,立刻靈機一動,裝出一副柔弱無助的小白花樣子。
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後來被李特助送回學校,她又反過來還傘,巧妙算計對方的事情。
本以為和陸瑾年不會再有過多的交集,可冤家路窄,隨便出個校門都能碰上他。
陸瑾年那晚喝多了或許不記得她,但他的那幾個朋友卻一眼就把她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