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嘰兩眼淚汪汪地抱住達非的大腿,擺出一副要他主持公道的模樣。
姚木蘭抿著嘴角,冷眼看著它。
它抱著大腿,微微偏過頭,又衝她得意一笑。
真是太欠揍了!
剛才就該把它扔下山崖。
“你剛才打它了?”
達非冷聲問道,眼神不太友好。
這話,自然是問的姚木蘭。
她實話實說,把剛才為什麼打嘰嘰一巴掌,以及為什麼恐嚇它的緣由解釋了一遍。
達非眉頭一蹙,將嘰嘰一把從地上拉扯起來,“嘰嘰,明明是你先動的手,怎麼還惡人先告狀了?去麵壁思過,晚上不準吃飯。”
大家長發了話,小屁孩卻不服氣。
它又嘰嘰嘰地亂比劃一通。
達非愣怔一瞬,轉頭看向姚木蘭,“你去了我的房間,還睡了我……”
“等等,我是不小心摔下去的,見那兒有一張床,想試試睡著舒不舒服,就躺了一下下而已。這野蠻猴子,衝上來就撓我,幸虧我有頭……頭硬,要不然早就被它抓傷了。”
姚木蘭拿不準他的態度,又繼續辯解,“再說了,之前我幫你找止血的藥草,又累又餓,睡一下你的床又怎麼了?”
達非的眉頭越皺越緊。
難道是這個解釋,讓他不滿意?
姚木蘭的心裡頭沒有底,隻好靜觀其變,等著他表態。
隔了一會兒,他才神情複雜地開了口,“奴隸是不能上床的。之前,嘰嘰跳上去過一回,挨了打。所以,它應該是在提醒你。”
啊?
“奴隸不能上床,那晚上睡在哪裡?”
姚木蘭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這時,立在一旁的嘰嘰拔腿衝向角落。
隻見那兒堆著一些乾草,它屁顛顛地往上一躺,又歡快地在上麵打了幾個滾。
“就這兒?”
姚木蘭抖了抖嘴角。
回想起毛茸茸的獸皮床墊,再看著嘰嘰洋溢著幸福與感恩的臉。
媽呀,奴隸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能睡在如此潦草的床上,笑得跟撿了便宜的智障一樣?
藍廋香菇。
“要不,我還是回虎族吧?”
姚木蘭麵露難色。
一想到自己以前過著牛馬的日子,穿越獸世後還要過著牛馬不如的日子。
生活的重擔,壓垮了卑微打工人的最後一根脊梁。
“你要走?”
達非的眼神閃過一道拔出刀鞘的鋒利。
很快,他又垂下眼,掩藏起過多的情緒,冷聲說道:“有本事,你就走。”
六個字,足以把姚木蘭噎死。
這個巢穴口離地麵至少有兩三千米,就算是身輕如燕,跳下去也隻有摔成一灘燕麥粥的份兒。
“達非護法,今天太累了,咱們明天再做打算。”
姚木蘭端起聖母教教主的架勢,此時不宜跟達非撕破臉。
無論如何,都得先離開這個巢穴再說。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乳腺增生。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歎了歎氣:我的心肝脾肺腎,還有乳腺,今天委屈你們了。晚飯,我多吃兩口,給大家好好補一補。
“達非護法,今天的晚飯吃什麼?”
她朝達非眨了眨眼,企圖用美色迷惑對方。
但是,達非不為所動,低頭從乾坤袋拿出一隻香蕉,遞給了嘰嘰。
晚餐不會隻是香蕉吧?
她再次看向達非,“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