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重重歎了口氣,“侯爺彆生氣,律行現在也不在府上。”
沈侯爺蹙眉,再次重重地一拍桌子。
“這個逆子,難道真逃婚去了?”
沈夫人忙擺手,沈侯爺怒斥一聲就要起身,慕挽歌急忙上前。
“父親息怒,夫君是臨時遇到急事,不得已才離開的。”
“夫君臨走前已經跟兒媳解釋過了,還望父親莫要怪罪,也……莫要聲張。”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既然新媳婦都不在意,那他這個當爹的又能說什麼,隻象征性地罵了一句。
“這個逆子,早不遇事晚不遇事,怎麼就偏偏在新婚之夜遇到急事?”
沈夫人知道沈侯爺生氣,並未頂嘴。
“侯爺說的是,不過律行已經離開,說這些也沒有用。”
“眼下,還是先將律知的事情解決了才是。”
說完,眼神示意慕挽歌站在自己身後彆說話,而後怒視起跪在那裡哭唧唧的慕挽蓉。
“虧你還是家中嫡女,你們慕家就是如此教你規矩的?”
“你妹妹雖是庶女,但如今卻是我沈家的世子妃少夫人,你算個什麼東西,竟也敢對她冷嘲熱諷。”
“自己新婚夜留不住夫君,還好意思攀扯他人,如今大喜的日子又哭哭唧唧的,成何體統?”
沈夫人是個傳統的女人,又是侯府的當家主母,最不喜歡的就是慕挽歌這種讓家宅不寧之人。
更何況,這慕挽蓉竟敢攀咬她的兒子和兒媳,簡直是豈有此理。
慕挽歌沒想到沈夫人竟然會如此維護自己,心中高興的同時,還不忘去看嫡姐的臉色。
果然,嫡姐的臉色早已黑如鍋底,手指甲更是深深嵌入肉裡而不自知。
前世慕挽蓉沒少被沈夫人磋磨,是打心底裡對她又恨又怕。
如今聽到她的訓斥,慕挽蓉甚至連看都不敢看她,委委屈屈地收了聲。
但身子卻抽抽搭搭的,好不可憐。
老侯爺煩躁地看了一眼,便讓她先起來了。
李氏見她起來,也要跟著起身,結果被沈侯爺大吼一聲。
“你給本侯跪著,那個孽障什麼時候回來,你就什麼時候起來。”
突然的聲音嚇了慕挽蓉一跳,她抬眸,想去看看沈侯爺的臉色。
結果,卻看到了慕挽歌臉上那來不及收回的幸災樂禍。
這個賤人,她竟敢對自己露出這種表情。
不,不對,她以前從來不敢。
莫非,她也是……
不,不可能。
慕挽歌一直悄悄注意著她的神色,見她一會驚疑一會不敢置信,心中大體猜出她的想法。
二人眼神交流間,李姨娘已經再次跪了下去。
慕挽蓉雖然看不上李氏一個姨娘,可她到底是沈律知的生母,沒理由她跪著,自己還要站著。
氣哼哼的咬了咬牙,她也跟著再次跪下。
“侯爺,挽蓉沒能留住夫君的心,惹得大家跟著一起擔心,是挽蓉無能,若是因此牽連姨娘,那挽蓉還是跪著吧。”
原以為沈侯爺會勸她起來,結果他竟然沒有理會,慕挽蓉再次氣悶。
這時正好有小廝來報:“侯爺,找到二公子了,隻是,他說什麼也不肯隨小的回來。”
沈侯爺眉毛胡子氣得根根倒立,抬腳就朝沈律知的小廝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