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傑在攪黃那對狗男女撕逼之後,對其它地方也探察了一番。但是沒有等到雞窩頭,看樣子是吃飽一次管幾天。
也是李炙被綁後第三天,就在李炎準備去湖邊大院運鈔的同時,林傑和胡衛華已經到白天潛伏點,監視匪巢的動向。
“有一人騎馬,快速進寨子了。”胡衛華扭頭對準備離開的林傑說。
“這麼早!豈不是連夜趕路?”林傑隨口回了一句,仍然走了。
大概過了一個半小時,十個人打著旗子,帶著武器,騎著馬從山寨中出來,由雞窩頭帶頭,沿著白馬鎮以西方向行進。
這是要去遠征嗎?搞得有模有樣。看著不是去李家堡的方向,胡衛華倒也不上心。土匪嘛,不出門乾活還叫土匪嗎,不然吃啥。
隻是今天這陣仗還蠻大,一家夥出動十個人,大張旗鼓,肯定不是去綁小孩的。比唱戲好看,舞台上跑龍套就超不過四個。人家除了主角,還有九個配角。
等林傑帶著獵物回來,一聽這個情況,立即就要去看看。
“一下子走了十個,匪巢就差不多空了。咱們不去闖闖,順手將人救出來?”
“咱們出手不說救不救得出人,就算救出人來了,那也和這幫土匪接下仇怨了。以後得不死不休地和他們死磕,乾不成彆的事了。”
“那你的意思是?”
“斬草除根!”林傑毫不猶豫的說。
“全,全殺了?”
“不然呢?你以為我有興趣這樣和他們乾耗?”
胡衛華咋聽很吃驚,轉念一想,確實是這麼個事。但馬上又遲疑起來:
“就咱們現有的力量能做到嗎?”
“快了,我們的準備還差一點點。”林傑收拾了一下,“你繼續監視,我要去看看。”
“不吃了?”
“我有這個。”他手中揚了揚半個炊餅,這是昨晚小叫花給他的。
胡衛華也不說什麼了,開始清理獵物。今天搞來的是一隻麂子,這玩意不是跑得很快嗎?沒有弓箭怎麼獵到的?真他媽是怪胎!
這些天光吃肉,沒青菜,太單調了。不是每天有點涼茶,估計上個大號都跟鬥牛似的。
腦中一轉念,這涼茶怕市場不大吧?這年頭吃飯都吃不飽,誰有閒錢買涼茶喝?再個,涼茶這玩意是有助消化作用的,肚裡沒食,還消化個der。
心裡不禁有些惱火,多好的東西,不能賣錢,會遭報應啊!
林傑順著胡衛華指的方向,往西摸索前進。他自然不會走大路,沿著路的方向在密林中穿行。
走出去大概也就四五裡的樣子,隱隱聽到馬的響鼻聲。他越加小心了一些,與馬匹所在又拉開三百多米。
慢慢靠近,看見五人五馬藏在樹林中,全神貫注的看著路的一頭。不用猜,對麵也肯定五人五馬。
這是在打伏擊嗎?但看他們手上沒有弓箭,這是不打算遠距離攻擊,不是伏擊的架勢。這是純純的劫道。
初秋的南方,暑熱沒有退去。在林中雖然沒有烈日的暴曬,但也沒有風,悶熱讓人不舒服。
等待時間一長,匪徒們就有些耐不住了。
“哥,探報準不準呀?不是說馬車一早就出來了嗎?他們在路上磨蹭啥?”
“住口,等下瓢把子聽見,扣你份子錢。”
“他和咱們隔著一條路呢,起碼百十來丈遠。聽說今天這票不簡單,咱們可得不少了。”
“彆想太多。據說萬龍山五當家要咱們交三萬兩的月紅,瓢把子都快急瘋了。”
“三萬,前麵那一票不就夠了。”
“咱們兄弟不是還要吃喝嗎?”
“咱們都歸順了,那他們為啥還來砸咱們的盤子。”
“誰知道!真是打臉啊。”
“你那姘頭讓人給睡了吧?”
“咱算個毬,瓢把子不都被戴綠頭巾嗎。”
“要說,你那個娘們水靈,什麼時候給兄弟借個光。”
“這種連襟可彆做,哥給你另尋一個。”
一聽這話,旁邊一個過來湊熱鬨:
“還跟他商量個啥,搞得跟明媒正娶,打算天長地久一樣。”
“我日你先人的吳老六,你這是兄弟該做的嗎?”
“做連襟不是親上加親,咋就不是兄弟該做的?”
“老子瞧你就不是個正經人。”
“草,我們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哪個正經人乾這個?”然後有轉頭對另一個說,“兄弟,女人,看上了就上,錯過今天,說不準明天就挺屍了。”
“呸呸呸,你吃屎了,滿嘴跑糞!”
男人說其他事還能控製音量,一說到女人個個中氣十足,越說越來勁。
“住口!來啦。”
隻見大路東麵,一輛騾車不急不緩地駛過來。車轅上坐著一個車把式,還有一個勁裝打扮的精壯漢子。車裡麵看不清,但看車子行走的樣子,載重似乎不輕。這是有大貨啊。
當車子走到伏擊圈前,那個漢子讓車把式放慢速度,自己則跳下車來。拿起一柄樸刀,步行跟在車旁。警覺地看向兩旁的密林,似乎感覺到了異樣。
但車子並沒有停,仍然慢慢往伏擊圈過來。
林中,匪徒們則大氣不出,緊張地等著騾車靠近。
騾車的緩慢移動,讓有些匪徒頗感不耐。玩什麼玄虛,好像走慢點就能沒事一樣。想逃跑?就一頭騾子,還能跑過十匹馬?
說是這麼說,沒有劫道的喜歡在後麵追。畢竟,在後麵追,遠不如甕中捉鱉來得輕鬆。跑得氣喘籲籲,裝起逼來總是差點味兒的。所以,他們就屏息等著。
走得再慢,也終有走進埋伏圈的時候。
車子一進去,前麵兩邊山坡上就滾下來幾根大圓木,橫在大路上。然後,雞窩頭帶著兩名手下,三人三馬出現在大路當中,真是橫刀立馬。
“曾大家,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
隨後車子兩邊出來五個人,後麵不遠不近站著兩個,山上還有沒有不知道。這一下就被圍得嚴嚴實實。
一見這陣仗,連車把式也知道遇上打劫的了。
那名精壯漢子,將樸刀在身前一橫:
“諸位是哪個山頭的?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這種勾當!”
中氣很足,聲若洪鐘。
“我們就是想請曾大家到蔽處盤桓幾天,我們好儘儘地主之誼。”
雞窩頭這幾句話說得蠻斯文的,可他樣子怎麼也不像個斯文人。一臉絡腮胡子也不修剪打理,像一蓬亂草,簇擁著五官。使得鼻子眼睛像是鳥窩裡沒有來得及孵化的鳥蛋。莫非雞窩頭不是指他的頭頂,而是整個麵相?
“想要劫道,先問問我手中的鋼刀答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