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多慮了,五姑娘有的是人教。”
就她那套自保的連招,便必定是有人手把手教授的。
顧二和顧四在京中,眼下看來最有可能教顧懷寧的,便是眼前的顧四了。
沈斂看著他,“四公子靜下心來,少於旁人牽扯,比五姑娘習武作用更大。”
他的話已經夠客氣了,沒直接說對方在外闖禍惹是生非。
但顧懷直卻敏銳察覺出對方話裡關於妹妹那部分的評價,似乎有其他深意。
有的是人教。
仿佛他家小妹招蜂引蝶和多人糾纏不清。
顧懷直立刻就不高興了。
“世子,你對我妹妹似有什麼誤會。懷寧雖當眾告白於你,但對男子還是保持距離潔身自好的。”
“除了家中我們幾個親人,她從未親近過任何男子!”
沈斂看著他,冷淡的眸光中竟難得浮起嘲弄。
這些都是顧家對她的維護之言,頂多隻能聽三分。
顧懷直最受不了彆人誤會顧懷寧,對方越是如此他越著急惱火。
一怒之下,他便衝了上去。
沈斂似是壓根沒看他,但他一近身,便從容抬手,一下子將人壓製住了。
顧懷直愣了好兩秒,這才從巨大的驚愕和打擊中清醒過來。
他一向自詡身手過人,可在沈斂麵前,竟是一招都走不過。
而沈斂也幾不可見皺了眉。
剛剛他是故意激怒顧懷直的。
為的就是試探顧懷寧的招式是否為顧四所教。
但如今看來,顧四確實毫不知情。
而顧二並不善武。
若是如此,是誰教的顧懷寧?
人的下意識和本能是騙不了的,顧懷直若也會,那至少會清楚該如何抵擋。
等顧家兩母子一走,嚴氏便沉著臉來了兒子這。
“那顧五簡直不識好歹。真當我鎮國公府多稀罕她!”
一想起顧懷寧,她還有氣。
“一定教養都沒有,也不知顧家怎麼教孩子的。如此不懂禮數三番兩次爽約!”
沈斂本是樂意見著母親放棄,但聽她如此評價,還是開口替顧懷寧解釋了兩句。
“倒也不至如此。再三確認之事有變,想來確實身子不適。”
昨日她那狀態,今日無法出門也正常。
嚴氏滿肚子氣而來,又滿肚子氣而去。
不像顧懷直滿心飛揚而去,心事重重而歸。
沉默到一直希望他能靜下來些的常氏都有些不習慣。
“怎麼了?”她關心。
顧懷直有些受打擊。
此刻深覺丟人,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他總覺得自己習武有天賦,身手也好,所以年少氣盛總闖禍。
常氏教訓了他無數次,他卻壓根沒上心過。
直到今天被沈斂一招製服,他才深刻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確實嫩得很。
“沒事。”顧懷直不願說,直到見到了妹妹。
顧懷寧已經醒了,藥勁退去,這會她隻剩下隱隱的腹痛。
顧懷直一進來就接過映書手中的湯,自己一口一口給妹妹喂。
兩兄妹感情好,哪看不出哥哥有心事。
她讓映書下去,然後輕輕拉下哥哥的手。
“發生什麼事了?”
顧懷直看著妹妹蒼白的臉色,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
“哥哥以前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一直讓你跟娘操心。”
顧懷寧皺起眉,“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
她一頓,而後問:“是在鎮國公府發生什麼事了?”
顧懷直有些懊喪,“今日我去見了沈世子,想請他教你習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