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完畢,薛連城便與兩人告辭,“我得走了,晚了回去不好交代。有空我會再來看你們。”
兩口子也不敢留,依依不舍目送她離開了。
離開膏藥鋪,薛連城原路返回。
剛走進一條小巷,冷不防被人一把從腰間撈住。
還沒來得及呼喊,嘴巴就被捂住。
電光火石之間,人已經到了一輛馬車之上。
雖然性子老成,到底隻是十幾歲的小姑娘,此刻的薛連城,除了驚恐,竟然開始後悔沒聽嬤嬤的話,不會真碰上拍花子的了吧!
捉她的人,就像拎小雞一般,提溜著她轉了個圈兒,讓她落座了。
薛連城這才看清,將她提溜上來的,是個青年男人。
男人麵如刀削,一雙斜飛的鳳眼深邃如黑潭,五官俊美卻不顯陰柔,反而十分陽剛,氣度堅毅雍容。
“你醫術不錯,鬼醫有什麼淵源嗎?”
男人嗓音低沉,神情嚴肅。
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撲麵而來。
薛連城下意識地往角落裡縮了縮。
這男人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她醫術不錯?又為何提起鬼醫?
冬姑倒是提起過,她父親有個關門弟子,當年她家出事,父親為了讓衣缽得以傳承,將一輩子的行醫經驗編成一本醫案紀要,都讓這個關門弟子帶走了,但這麼多年,冬姑沒再見過這個小師弟。
至於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鬼醫,是否與這個關門弟子有關,不得而知。
行醫之人都五感敏銳,薛連城從這男人沉穩勻停的吐納,判斷出他是習武之人,並且內力精深,換句話說,人為刀俎,她為魚肉,沒有任何反抗的可能。
隻得老實回答,“我不認識鬼醫。”
男人眉頭微蹙,但也沒有深究,隻道,“做個交易。”
薛連城莫名其妙,“什麼交易?”
“你替我醫好一個人,這些就歸你。如何?”
說話間,男人的手裡,多了一張銀票。
薛連城瞥了一眼,兩千兩。
總算明白了這男人真正的目的,原來是求醫。
她不禁有些生氣。
自古以來,隻要是求醫,管患者是什麼身份地位,對醫者都百般尊重,這男人倒好,搞劫持恐嚇這一套,以為兩千兩就能收買她的醫術和尊嚴嗎?
“不夠?”
男人察覺到她臉色不虞,指間又添了一張銀票。
薛連城瞥一眼,又是兩千兩。
她是那麼貪財的人嗎?可喉嚨不知為什麼不爭氣地咽了兩口口水。
男人見她還是不說話,又添了兩千兩。
“六千兩,不能更多了。太醫院的何院判,出一次診,也才六百兩。”
薛連城不再猶豫,一把將三張銀票都收入囊中,臉上卻依舊高傲矜貴,“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