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院。
侯爺夫人昨晚就聽到了下人的彙報,今早又親眼瞧見輕舟院送來的元帕。
她那顆一直擔心自己兒子不舉的心,終於放下了。
管他嫡女庶女,隻要能搞定自家兒子,就是她最滿意的好媳婦。
鎮南侯知道這事兒,更是笑嗬嗬的,一大早等著喝一杯兒媳婦茶。
這鎮南侯府,人口簡單,老太君育有兩子,其長子便是現在的侯爺謝明,還有一子便是二房老爺謝亮。
侯爺和夫人早年在外打仗,膝下也隻育有長女謝宛月和二子謝行舟。
這會兒,除了出嫁的大姑娘謝宛月,其他人都在正堂裡坐著了。
時辰未到,一陣討笑聲襲來,二房夫人李氏領著兒子謝行驍走了進來。
李氏出身商賈,相較於出身名門的侯爺夫人,總多了幾分浮華輕浮。
“母親、大哥大嫂,今天是新婦敬茶,弟媳不請自來,特意來湊個熱鬨!”
討巧的話說完,見身旁那愚鈍的兒子還未開口,一個眼神飛過去。
謝行驍支棱起身子,“行驍給祖母、伯父、伯母請安了。”
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
這大伯母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大哥一心撲在戰場上,還非逼著在出征前夜娶妻。
搞得他一大早的被母親拉過來請安。
老太君默默望著,發話道:“都是自家人,何須客氣,坐吧。”
李氏得了首肯,款款落座,她那身繡滿金絲的華服,看起來倒是比侯府夫人更奢華。
夫人瞥了一眼李氏,眼神閃過不易察覺的不悅。
她輕咳兩聲,身邊的嬤嬤立刻湊上前,“夫人,老奴剛收到那輕舟院送來的喜帕,是要先收著,還是待會讓下人燒掉?”
“先收著吧,這可是大事。”
夫人一臉平靜,聲音卻帶著幾分自豪。
她膝下隻有謝行舟一子,緣著他從小身體不好,寄養在西山寺,雖平安長大。
卻也隨了那出家人六根清淨。
無論為其相看多少女子,都避而遠之。
直到沈家攜女前來報恩,她擅自替他做主了這門婚事。
她故意提及元帕一事,就是要向眾人展示,這婚事不僅包辦得好,她的兒子,更是厲害得很啊!
李氏冷哼兩聲,徑直望向門口,大聲嚷嚷起來。
“長輩都落座了,這新婦怎麼還沒來?我聽說沈家二女同日出嫁,嫡女嫁到了破落的西市,進侯府的卻是個庶女。”
“莫不是看不起我們侯府?配不上他們沈府的嫡女?!”
話音剛落,門簾掀開。
沈梨落一身紅裙,三千青絲簡單地挽成發髻,髻上插著金色海棠花步搖,點綴得恰到好處。
她不緊不慢地走進來,眼神略過眾人,微微俯身行禮。
“梨落見過老太君、父親、母親,還有各位長輩。”
李氏沒想到自己說閒話,被正主聽到,連忙賠笑道:“哎呦,瞧我這張嘴,侄媳婦切勿在意,我是刀子嘴,豆腐心。”
好一個刀子嘴,豆腐心!
按照原書的劇情,謝行舟這個獨苗死後,可是由著李氏攛掇兒子,搶了這侯府。
而這謝行驍,他的名聲可不亞於謝行舟。
隻不過,謝行舟生來是給侯府報恩的,而謝行驍則是來討債的。
成日流連於市井花樓,鬥雞走狗不說,還逢考必敗,至今這等光榮戰績,無人打破。
她定睛瞧著謝行驍,滿臉油光卻眼底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腎虛血虧。
這謝家唯二的兩個孫子,倒是極端。
一個禁欲,一個縱欲……
“這位便是大嫂吧,沒想到沈府的小小庶女,生得也極好。”
謝行驍走上前,肆無忌憚地在她身上掃視,嘴角露出貪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