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祁公子,你這手也太粗糙了些。”
夏露見狀將金瘡膏打開,楚鈺將藥膏輕輕的塗抹在傷口上,“祁公子這手這麼好看,要是留疤就不好了。”
祁景衡感到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似有一根羽毛輕輕拂過,塗上藥膏的傷疤微微發熱又帶點癢意,連帶著臉都熱了起來。
感到臉上的熱意,祁景衡忙將手抽了出來,“公主!男女授受不親。”
楚鈺看著少年的臉頰浮起一抹嫣紅,忍不住笑出了聲。
銀鈴般的笑聲讓祁景衡更加難堪,臉上溫度更加熱了起來。
“你怎麼和那群大臣一樣,酸儒。”
“你!”
“我怎麼?”
對上少女的眼睛,少女眼裡帶著狡黠的笑意,一臉揶揄的看著自己。
這才明白自己被戲弄了,眉頭皺了起來,“公主還請自重。”
看著祁景衡臉上有些慍怒,楚鈺見好就收,“好了,本宮送你的東西,你就收下。
“你是本公主的救命恩人,又住在我宮中,什麼雜活便交與奴婢們去做,你且好生休養,彆讓旁人覺得本公主是個忘恩負義、苛責恩人之輩。那藥膏記得早晚各敷一次。”
說罷沒等祁景衡反應過來便離開了。
不知何時院中的雪已經下的這般厚了,鬆枝上也掛了一層積雪,雪還在下,少女一襲紅衣在雪中漸行漸遠。
祁景衡盯著楚鈺的背影,微微愣神。
看著桌子上的“金瘡膏”有些不知所措,又抬頭看向院中,大雪之中隻有一串腳印蔓延至遠處。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
“公主,這麼冷的天您怎麼還親自去送,讓奴婢來就好了,看這雪厚的,鞋襪都該濕了。”
夏露小心翼翼地攙扶著楚鈺,生怕她摔了,這雪下的格外大,楚鈺風寒還未好,要是再著涼可就不得了了。
剛回到寢殿中外麵的天色便黑了下來,寢宮中都顯得有些陰沉沉的,不過好在早已點上了蠟燭,倒也不黑隻是有些沉悶,許是外麵的雪太大了,將天色都遮擋住了。
楚鈺把玩著床前的六角宮燈,淡淡香味從燈上蔓延整個床榻,讓楚鈺很是安心。
“公主,該喝藥了。”
送藥的婢女又來了,隻不過已經不是今天上午的那位了。
楚鈺看都沒看便將藥咽了下去,中藥的苦味瞬間從舌尖蔓延至全身,忙吃了一顆蜜餞。
甜味覆蓋住藥苦,楚鈺感覺自己好受了許多。
睡意毫無征兆的來襲,楚鈺近幾個月總是莫名的犯困。
亥時一刻,屋外的大雪早已停止,楚鈺安然臥睡於榻上,一夜無夢。
轉眼間又是一日清晨,楚鈺睜開眼睛,宮女早已等候在床旁,見公主醒了便上來服侍,魚貫而出,都忙了起來。
楚鈺這病來的突然去的也十分迅速,喝過幾頓藥後病變好的差不多了。
“公主,林大人昨日回朝複命,皇上暫任他為學傅,專門教導諸位皇子公主。”
楚鈺還沉浸在睡意當中,淚眼朦朧,暫時假寐聽著秋霜彙報著事情。
說道學堂,楚鈺想到了祁景衡,“那祁景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