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這石亭宿了一夜,天一亮繼續趕路,快到中午時才抵達攸城。
遊開鈺等人急匆匆的,就來到了古玩市場,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看起來也有幾分熱鬨。
遊開鈺不想多看這些,便一頭鑽進來一間叫“墨悠樓”的古玩店,文書欣、易沉、崔凡輝跟在後麵。
“呦!稀罕嘞!幾位爺,給我帶什麼寶貝來了?”掌櫃五十多歲,滿臉堆笑,微彎了一下腰,對著遊開鈺等人就說叨起來。
“掌櫃,一個筆洗,你先過一下目?”遊開鈺一邊說著,一邊解開包裹,取出那個瓷桃筆洗,遞了過去。
瓷桃筆洗,器身雕成半桃實形,一段有枝莖,桃葉包繞,造型爆滿,有風趣感,很討人喜歡!
“呦!一個筆洗,讓我瞧瞧!”掌櫃把筆洗拿到手中,仔細的端詳了半晌,然後說道:“一個晚清貨,存世量大,因其造型雕琢俱佳,還值兩個錢!”
“那掌櫃你覺得值幾個錢呢?”遊開鈺心想這個掌櫃有點奸詐,想誆我,沒門!先試試他的水怎麼樣?
“哎!這類貨,我們拿來也賺不了幾個錢?你們確定要賣,我們最多能出二十塊大洋!”掌櫃瞧了瞧貨,又把遊開鈺看了看,顯得非常沉著,這些棒槌,不宰你們,我們的飯錢哪裡來?
文書欣、易沉、崔凡輝,三人一喜,買成多少價,他們心裡清楚啊,看來不得餓肚皮了!
掌櫃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裡,仍然不動聲色。
“掌櫃今天走眼了,斷代不精準,你看品相、包漿和釉麵,這明明就是個明代貨,掌櫃硬說是個晚清貨?如果是個宋代貨,你這樣的店麵,能買幾十間了,看樣子,掌櫃不想要,給我開開玩笑,那就算了吧?”遊開鈺一邊說,一邊伸手想去把瓷桃筆洗拿過來。
“彆急!彆急!好商量!好商量!”掌櫃身子側了側,臉上擠出一點笑容,手上的瓷桃筆洗並不想還給遊開鈺,嘴裡不停說道:“這位少爺,你想什麼價格出讓啊?”
“掌櫃,我真不想掃你了的興,你出的價格,和我心目中的價格相差太大了,我說兩千大洋,你能給嗎?”遊開鈺心想你敢把我們當肥羊宰,我難道不可以漫天要價嗎?
遊開鈺的話剛落,文書欣、易沉、崔凡輝三人的表情,由剛才的驚喜一下轉為驚愕,這十塊大洋買來的地麵貨,一個就要值這麼多大洋啊?心中雖然有很多話,此刻一句都說不出來,商場如戰場,雙方正在進行交鋒嘞!有一點大家心裡明白,不說話就是最好的支持!
“呦!這位少爺也挺會說笑的,不過這筆洗我也挺喜歡的,這樣,你看行不行,一口價一百塊大洋,你願意,我們就成交,不願意就算了,各走各的路!”掌櫃心裡有杆秤,兩眼望著遊開鈺,不快不慢的說道,薑還是老的辣,我就不信拿不下你這兔崽子!
文書欣、易沉、崔凡輝他們心裡很不平靜了,這忽上忽下的價格,讓人鬨騰得慌。不過,這個筆洗能賺錢是肯定的嘞!
正在這時,門口又進來一人,一陣爽朗的笑聲頓時響起:“什麼寶貝來了?讓我也瞧瞧?”
遊開鈺抬頭一看,此人年紀六十上下,略有短須,一身中式青衣,說話聲音爽朗,應該比這家掌櫃年長,一身煙草味挺濃的。
來人從掌櫃手中拿過瓷桃筆洗,反反複複看了一遍,簡單問了問情況,沉思了一下,說道:“這個筆洗如果是真的,兩千肯定值不到,畢竟是陶瓷材質,如果是玉或者瑪瑙材質,那又遠遠不止這點大洋。如果真是明代的貨,鑒定非常簡單,你倒點水在裡麵,隻要水麵能起霧,就是真的,不能起霧的,就是清代或者是仿品了。”
“有這等事?老煙頭,你說的當真?我斷的可是晚清之物?”掌櫃望著老煙頭,疑惑的問道,也有點心神不定的,因為自己從來就不相信,老煙頭說的話,不停的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可能!不可能!”
“一試便知,我就不說話了,看一看稀奇就走了,具體怎麼交易?你們自己定,就當我是一個旁觀者!”老煙頭說完,真的不說話了,到一旁去抽旱煙去了。
“這位少爺,你也聽到老煙頭說的話了,這樣,我們來小賭一下,如果這瓷桃筆洗不能起霧,就你們輸,筆洗留下,你們自便離開;如果筆洗能起霧,就你們贏,我奉送五百大洋!你覺得怎麼樣?敢不敢呀?”掌櫃狡黠的看著遊開鈺,他的如意算盤已經打好,以自己的判斷為準,老煙頭的話不可信,必須得讓對方相信,然後自己白撿一塊筆洗。
“這……”遊開鈺猶豫了,對於這一點,自己真的吃不準,賭贏了不說,賭輸了大家又得餓肚皮了,筆洗能否起霧之說,自己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不過,如果憑運氣,哪有那麼多好運氣?這風險有點大嘞!
“這老煙頭說的話,你是當麵聽到的,不是我跟你們說的。你們想想看,我同樣有風險,如果能起霧,我還要白白損失五百大洋,這筆洗還是你們的。”掌櫃見對方猶豫了,連忙給他們打打氣,免得反悔,爬起來跑了。
“好!你把五百大洋擺起,我就跟你賭,輸了我走人!贏了筆洗和大洋我帶走!”遊開鈺終於下定決心,輸贏五五開,輸了就把那秋蟾玉洗拿去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