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門就看到翟墨碩大的身子堵在門口,似乎要將外麵的人徹底堵死。
他還沒看清門外的人,隻盯著翟墨:“你杵在這做什麼?世子叫了你半天不應。”
他從翟墨身側擾出來,看見來人,也愣了一下:“沈姑娘,原來是你。”
青毫是暗地給自己主子送了東西的,對沈宜亭的印象還算不錯,同她行禮的態度也很恭敬,看得一邊的翟墨更心急了幾分。
你這蠢人,這人明擺著衝著世子來的,你倒好,對她畢恭畢敬,小心她勾了世子的魂,教你後悔都沒地方。
沈宜亭隻逗了一下,見翟墨的確心急了,便也不繼續,本想同青毫說一聲,將最好的藥膏教給他。
卻沒料他們的聲音剛聽,院子中傳出一個清冽的男聲。
江寺推開了房門,正站在院子裡,聽到外麵的聲音,淡聲問了句:“發生何事?”
青毫回頭,朝邊上後退一步,順道伸手扯了下翟墨:“爺讓你去倒水,你怎麼這麼慢,小心誤了事。彆在中間杵著了,快讓開。”
便抬頭,歪了歪腦袋,一隻手伸向門內,朝沈宜亭恭敬道:“沈姑娘若是有事,不妨進去和世子談談,我家世子的傷也就不見好,正好想勞煩沈姑娘看看。”
青毫找了個托辭,隻為沈宜亭扯了個理由讓人進去。
他雖然腦子不聰明,但有一點好,便是識眼色。
知道主子心裡最想的是什麼。
他攔著翟墨,硬是讓他分毫不動的看著沈宜亭進門。
青毫話都說到這份上,沈宜亭也不推脫了,提了提裙擺,越過二人進了院子。
江寺的住處很清幽,院子裡支著茶桌,邊上放著一榻躺椅,能看出主人常躺在樹下,晃著搖椅曬太陽。
倒是享受。
沈宜亭不由想到。
一進門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應該是剛上完要不久,她順著氣息最濃的位置看過去,便見到依靠著大樹,闔目靜憩的男人。
江寺眉間總是下意識皺著,不過幾日不見,他唇色還是未見血色,看上去更虛弱了幾分。
沈宜亭手便握緊了白玉瓶。
她並不知道,這些對江寺其實都是小傷,隻是他一向體質如此,一但失血氣色便就不見好,實際上身體倒比誰都硬朗。
“江世子。”
沈宜亭輕喚他。
身姿高大的男人聽到這聲音,不由得揚眉,一轉頭看見來人是她,有些驚異的勾唇:“沈姑娘,你怎麼來了?”
江寺雙手環胸,左肩靠著樹,轉身時雙手放下,下意識朝右肩托了托。
見沈宜亭站在院子中央,風卷起幾片殘葉,連帶著吹動她的裙擺,在地麵晃悠幾下,驚擾兩人原本靜謐的影子。
江寺朝她點了點石桌的位置,“坐。”
“可是有事?”
江寺直白問道。
他興致並不高。
今日天氣大好,原本很適合出門狩獵,趙清父親回來,他也有好幾日未能出門撒野,本身都約好了要出門,所致昨夜突然起風,傷口未曾保護好,受了冷氣,今早起便恢複得不好,又見了血,致使出遊的打算泡湯。
眼下看見沈宜亭來,才勉強提起性子。
兩人在石桌前後對坐下,沈宜亭瞥了眼他的神色,目光掃視過右肩,語氣平常問道:“世子肩上的傷可好些了?”
江寺覷了一眼,“不算嚴重。”
“雖說於世子隻是小傷,也免不了要養一陣子”,沈宜亭想到他之前的言論,一句話將有些沉凝的氛圍攪得生動起來。
緊接著也順理成章拿出自己的回禮。
“世子先前著人送來的藥草幫了我良多,宜亭也並不是不知趣的人,自然也投桃報李。”
“淨心草於傷口恢複也有奇效,我自己便研了一瓶藥膏,世子若是信得過我,每日換藥時便可用上,想來也能快些痊愈。”
沈宜亭掏出白玉瓶,將之置於桌麵正中。
江寺看了一眼,富又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