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兩把巨斧的齊元勝,殺氣騰騰地走進院中,卻是徑直朝薛源,單膝一跪!
大聲道,“末將齊元勝,聽候王爺調遣!”
這批兵的數量不多,大約也是二百,與錦衣衛人數相當!
想當初,錦衣衛想進王府的時候,齊元勝大可以做到將他們拒之門外!
不過,畢竟在外麵打起來,傳出去對王府不利,於是齊元勝就將他們放了進來,打算來個關門打狗!
如此,也好給弟兄們,累積一些實戰經驗!
反正王府的院子打得很,足夠弟兄們施展的!
這一來,立馬又將錢仲賢好不容易挺起的胸膛又縮了回去。
對王府侍衛再熟悉不過的他,見了鬼似的喊道,“他、他們不是王府侍衛!這是從哪調來的兵,從哪調來的?”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短短一個多月不見,王府裡居然有了軍隊!
沒錯,原先他掌控的王府侍衛,根本就是一群唬人的烏合之眾,稱不上軍隊,這點他自己都知道!
顧文淵卻是冷笑一聲,指著手下的衣服說道,“本官不管你們是從哪來的,但你們可認得他們身上的官服?此乃錦衣衛,天子近侍,一等精銳!就憑你們,也敢挑戰錦衣衛?還不趕緊卸甲,當真要等滿門抄斬嗎?”
薛源也笑了。
“元勝,他們可是錦衣衛,很了不起呢,你有沒有把握啊?”
“哈哈,回王爺,不是錦衣衛我們還不想打呢!”
齊元勝大笑,就是笑起來比哭還難看,讓對麵的錦衣衛都神色一擰。
這大個子太嚇人了啊!
“近衛教導營,列陣!”
齊元勝一聲令下,兩百侍衛立即分成二十組,每組十人,列開陣型!
所謂“近衛教導營”,是薛源給這五百精兵起的名字,因為他覺得以後的軍隊,都可以按照這五百人為模板去複製。
也就是說,這五百人以後注定都是當官的,所以一個個格外賣力。
在場錦衣衛都愣了一下。
沒錯,他們號稱也是軍隊,但實際上無非是兩個職責,一是做皇帝儀仗,二是為皇帝監察百官,或者執行秘密任務。
說白了,單打獨鬥他們都在行,可是列陣打仗,他們根本不會啊!
可齊元勝哪管他們這個,好不容易碰上夠勁的對手,他一刻都不想浪費,立即下令。
“進攻!”
“殺!”
霎那間,王府的大院子,變成了戰場。
齊元勝指揮二十個大陣齊上!
其中十個大陣為主攻陣型,而另外十個則赫然是墨家的守陣!
齊元勝巧妙地想出,用一個墨家守陣與一個兵家攻陣兩兩搭配的使用方法!
守陣在前方開道,以堅不可摧的姿態推進!
而攻陣隨後跟上,展開殺戮!
旋即,守陣也立即變成攻陣,一塊殺敵!
如若遇到圍攻,或者戰力強橫的敵人,守陣便再度集結,掩護攻陣!
一時間,“戰場上”各種戰陣激發起來的光環此起彼伏,堪稱壯觀!
那群錦衣衛徹底懵了!
他們哪裡上過戰場,又哪裡見過戰陣?
即便有幾個上過戰場,也決然不可能見過這些兵家、墨家頂尖天才方能掌握、傳授的頂尖戰陣!
是,錦衣衛的確都是有修為的好手,倘若近衛教導營的兵沒有修為,恐怕大陣布得再好,也未必能打得贏他們。
可偏偏,近衛教導營中,也個個都有修為!
如此一來,雙方修為上的差距不大!
那就比拚陣法、士氣和組織調度了。
不好意思,這方麵錦衣衛幾乎為零!
所以沒有任何懸念,隻開打不到半刻鐘,錦衣衛這頭就徹底崩潰了!
眼睜睜看著六七十弟兄眨眼被殺後,他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投降!
這群錦衣老爺,平日裡自詡天子近侍,不可一世,不知多少官員百姓死在他們的冤獄之下。
此刻卻是被打得徹底懷疑人生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竟如此不堪一擊!
沒想到的,當然還有顧文淵!
看到錦衣衛一個個丟下兵器,他驚得老眼圓睜,嚇得山羊胡瘋狂抖動。
“這、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嘴裡喃喃著,如同白日見鬼般,“這都是些什麼兵?是妖兵,一定是妖兵!”
而錢仲賢更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嘴巴一開一合,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隻剩下不住地搖頭。
他無法相信,短短兩個月時間,王府竟然多出來這樣一群恐怖的兵——而他,竟然一無所知!
楚秋兒此刻也站不住了,踉蹌地後退了兩步就摔倒在地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齊元勝盤點了下戰果。
此戰,錦衣衛被殺三十一個,重傷二十五個,輕傷五十一個。
而近衛教導營這邊,重傷十一個,輕傷二十一個,陣亡為零!
可以說不折不扣的碾壓式勝利!
但是齊元勝卻是眉頭緊鎖,表情像是要吃人,顯然對這個戰果很不滿意。
“一幫烏合之眾罷了,竟也重傷如此之多!他們若是練個戰陣,你們不知要死多少人!”
訓斥完手下,他又朝薛源一拜。
說道,“回稟王爺,亂賊已經儘數擒拿,請王爺發落!”
薛源想了想,說道,“這些人都會武,丟去烏龜嶴,你能把他們訓成聽話的兵嗎?”
齊元勝道,“普通錦衣衛可以,但有官職者,全家老小皆在京城為人質,恐怕無心歸順!”
“那就隻要普通的,其他的你自己處置!”
“是!”
這番對話,卻是讓錢仲賢、顧文淵、楚秋兒三人,又猛地一怔。
“你、你不是傻子!”
楚秋兒忽然尖厲地喊了起來,“你一直在裝瘋賣傻,你一直在騙我!”
她終於看出來了,她現在才看出來!
薛源不由淡淡一笑,說道,“本王,何時何地與你說過,我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