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男人緊緊抱住的瞬間,一股淡淡的龍涎香氣味幽幽傳來,縈繞在薑初霽的鼻尖。
少女像是真的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先是下意識抓緊男人的衣襟。反應過來後,又連忙從男人懷裡掙脫退後,聲音帶著驚慌:“對,對不……”
然而,當她抬眼看清眼前之人,不由得睜大眼睛,眼中滿是驚訝:“……公子,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蕭乾隻覺懷中軟玉溫香的觸感驟然消失,心中頓時空落落的。
他看著眼前的少女。先是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掙脫他的懷抱。見是他之後,又滿眼都是錯愕,連方才道歉的話都忘了說了。
這副模樣,讓蕭乾的心不由得一軟。
隻覺得少女怎麼還是如此莽撞,可這莽撞之中又透著懵懂可愛,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我是……”
蕭乾剛想表明身份,又不想自己的身份讓少女惶恐。讓他心動的,就是少女在他麵前這份天真爛漫。
於是便改口道,“我是伯爵府的侍衛,正好在巡邏。倒是你,怎麼會在這裡趴牆角,還差點摔到自己了。”
侍衛?
薑初霽其實覺得有些好笑。
哪家的侍衛能穿這種最上等布料的衣服,甚至袖口還有皇室專用的章紋。
但她在蕭乾麵前的人設就是懵懂又不諳世事,自然是會相信他的。
“原來是這樣……”薑初霽吸了吸鼻子,解釋道,“我在看夏姐姐和我哥哥。”
夏姐姐和她哥哥?
蕭乾也往牆外看了一眼。
隻見府外不遠處的馬車旁,月色之下,站了一對男女正在交談。
那女子既然姓夏,應該就是成安伯寵愛的那個小女兒。
而那個男子,蕭乾一眼就認了出來——那是相國薑炳榮的長子,如今的翰林院修撰,薑硯川。
少女喚薑硯川哥哥,也就是說,她是薑炳榮的女兒?
不過現在自己隻是個侍衛,也不可能認得什麼翰林院修撰,所以蕭乾麵上不動聲色:“你看他們做什麼?”
聽到他問,薑初霽像是猶豫了一下。
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人,才湊過來小聲道:“這是個秘密。我要是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和彆人說哦。”
蕭乾隻覺得有趣極了。
從小到大,那些見到他的人,無一不因他的太子身份而對他恭敬有加、惶恐萬分。
從來沒有人會像眼前這少女一樣,和他這般輕鬆自在地說話。
他此刻心情極好,忍不住低頭看著眼前的人,目光透出少有的溫柔,嘴角也微微上揚:“我答應你,不告訴彆人。”
少女這才放下心來,解釋道:“夏姐姐之前在一場燈會上見過我哥哥,就喜歡上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和我哥哥見麵。”
“今日我受夏姐姐邀請來參加賞鯉會,哥哥正好來接我回家,我便借故落了手絹,留下夏姐姐和哥哥獨處。”
“不過,我也想知道他們聊得會不會開心,所以才趴在牆角上看,可是剛才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