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隻覺那聲音直直鑽進心底,酥麻了他的每一根神經。
尤其是看到那雙清澈的眸子,帶著不諳世事的晶亮看著自己,他忍不住深吸口氣,心都要化了。
明明恨不得立刻抱她入懷,感受她的溫軟,輕吻她的額頭、眼眸與唇瓣,將自己滿心的喜歡與寵溺都傾注於她。
可偏偏他什麼都做不得,甚至還要刻意保持距離。
他從前怎麼不知道,世間還有這種折磨。
蕭乾以往不是沒有過女子,但那些女人在他眼裡不過是解決需求的玩物,他根本不必在意什麼。
而眼前的少女不一樣。她像是他想要小心翼翼捧在手上的珍寶,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所以他才這般克製。
蕭乾不得不讓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又想起什麼。微微蹙眉,那眉心處瞬間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帶著些許醋意。
“杳杳,你和蕭珩又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在荷花池的台階上,他竟然與你靠那麼近。”
薑初霽回憶了一下,老老實實回答道:“就是在那日夏姐姐的賞鯉會上,阿珩還是伯爵府的下人。”
“我當時看見他手上有鞭打的痕跡,吃的也是已經風乾冰涼的饅頭,我就拿了一塊席上的綠豆糕去給他吃。”
“我當時也不知道,阿珩會是九皇子殿下。今日及笄宴快結束時,阿珩讓麗貴妃娘娘派人來叫我過去,我才又見到他。”
難怪。
自己是個任人欺辱的低賤下人的時候,有杳杳這麼純真善良的相府千金對他毫不嫌棄,親手給他送食物,蕭珩怎麼能不對她動心?
早知道,那日賞鯉會他就該早些出現,直接過去把少女帶走,省得兩人還有這樣一段羈絆。
越想,蕭乾就忍不住越發吃醋。
他伸出手,輕輕捏住薑初霽的小臉,把少女的臉轉過來。
薄唇微抿,頗為吃味道:“你喚他阿珩,卻叫我殿下,是對他比對我親近嗎。”
薑初霽當然是故意這麼叫的。
不這麼叫,怎麼能給眼前的人添堵呢。
麵上卻是一副無辜的模樣,眼睛眨了眨,輕聲說道:“阿珩和殿下不一樣。殿下身份尊貴,我自然該這般稱呼的。”
少女的聲音輕柔婉轉,可聽在蕭乾耳中,卻更覺不是滋味。那醋意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一波地在心中翻湧。
“我不管,”蕭乾語氣十分執著,“我的小字叫景淵,無人的時候,你可以喚我阿淵。”
說著,他把身體緩緩靠過來,那熾熱的氣息幾乎要將薑初霽籠罩。
“……杳杳叫一聲,我聽聽。”
薑初霽多少是有些煩了。
怎麼一個兩個,都那麼執著叫她小名和讓她叫小名。
想聽她叫他是吧。
這種情境下的男人,她玩起來跟玩狗一樣。
隻見少女微微傾身,臉頰染上一抹緋色,垂下眼簾。
貼近蕭乾耳邊,唇瓣不經意間碰到男人耳垂。像那日她在街上將蕭乾認錯,輕輕地,害羞地叫了一聲:“…不要胡鬨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