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怎麼像個人機似的,回答問題隻會說是與不是。
倒讓她覺得,這樣的人逗起來,會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她靠在車廂壁上,看似閒聊般問道:“朱管家說你父母雙亡,你今年多大年紀了,從前可曾有過婚配?”
沉舟這次沒法回答是或不是了,答道:“二十二,未曾。”
薑初霽又問了一句:“那,可曾有過心儀的女子?”
沉舟沒說話,隻緩緩搖頭。
薑初霽微微挑眉。
難怪坐這麼遠。
一看就是長這麼大連女孩子手都沒牽過的。
薑初霽抬起手,漫不經心地勾勾手指,開口道:“坐過來些,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聽聞有事,沉舟抬眼看向她,隨後微微挪動身子,垂著眼道:“有什麼事,小姐吩咐。”
見他隻是稍稍靠近,仍保持著距離,薑初霽索性主動往他那邊靠了靠。
微微垂下眼簾,湊近男人耳邊,語調裡帶著幾分含含糊糊模棱兩可的意味。
“朱管家招你的時候,說我要找個人伺候,他可曾告訴過你,是哪種伺候?”
什麼?
沉舟聞言不由得一頓。
伺候主子,不就是聽從主子安排,主子吩咐什麼就做什麼嗎。少女這樣問,難不成,是還有什麼彆的伺候?
薑初霽眉眼彎彎,意有所指地看著他:“你有沒有聽說過,有一種丫鬟,是為了滿足主子的那方麵需求才買回來的?”
沉舟下意識深吸一口氣。
他雖然對世事了解不多,卻也聽說過有那種通房丫鬟的存在。
但在他的認知裡,隻有女子會被作為那種丫鬟買進,伺候男主人。
眼前少女的意思該不會是,她讓那個管家把他雇傭回來,也是為了……
沉舟隻覺得耳根隱隱發燙。
極力控製著,讓呼吸依舊平穩。
半晌,終於開口:“……小姐,我不賣身。”
下一秒,薑初霽終究是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她果然沒猜錯。
這個人看上去對日常生活都有種不太熟悉的感覺,像是之前並不怎麼與外界接觸。她隻是隨口一說,他卻真的往那方麵想了。
這都信啊。
也不知剛才回話前這幾秒,內心經曆了怎樣一番掙紮。
沉舟見她笑了,更是微微怔住。下一秒才反應過來,少女大概是在逗自己。
薑初霽難得心情這麼好,隨意伸手捏了捏男人微微發燙的耳垂:“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純情,讓人有種想要欺負的感覺?”
沒有。
連他們這些平日在一起訓練的人,都幾乎很少交談。如果是外麵的人,對方也從沒有與他說話的機會。
因為那些人開口說話之前,就已經死了。
薑初霽眯起眼,坐直身體,叮囑起來:“你現在,是我的人了。以後隻有在我麵前,才能這麼可愛。見了外人,要凶一點。”
沉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和可愛這個詞沾邊的,所以隻聽從後半句的指令。思考了一下,緩緩問道:“要,怎麼凶?”
下一秒,就見少女從馬車座椅後麵,掏出一把與她這副柔弱形象極其不符的半米長大刀來。
笑眯眯開口:“拿著這個,一會兒見了人就砍。但彆把人真砍死了,嚇唬嚇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