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隻是想看到他為她失控的樣子。
可這個人,撩完就跑,不負責的。
她好像根本不在意其他女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的貞潔,隻要舒服就可以隨心所欲,隨意撩撥。
甚至他隱隱有種感覺——
現在她還會哄著他,知道他生氣了主動來找他。
可如果她吃到了,說不定就會對他失了興趣。
即使身下已經高高頂起,墨池霄還是強行讓自己退開幾分,重新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懷裡。
聲音沙啞至極,又帶著不符合當下情景的冷靜。
“很晚了,天亮前我送你回相府,睡吧。”
“你這樣,睡得著?”薑初霽動動腦袋,貼心問了一句。
“嗯。”墨池霄應了一聲。頓了半晌,又補了一句,“不然,能怎麼辦。”
語氣裡透著一種淡淡的自我麻痹感,聽得薑初霽忍不住勾起唇角。
她伸手輕輕撫上男人的臉,指尖描繪著他的輪廓,輕聲說道:“墨池霄,生辰快樂。”
“雖然來得有些晚,但至少,在你生辰這天的最後一個時辰,你不是孤身一人。”
墨池霄身形未動。
明明之前在相府外看到那一幕,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情緒控製不住波動,當時也轉身就走。
可等到她這樣深夜帶著寒意過來,抱他吻他,陪他度過生辰最後一個時辰,他隻覺得好像她犧牲很多又很大度。是他不懂事,又愛耍脾氣。
他對那些男人為少女著迷並不奇怪,沒人比她更懂如何拿捏人心。
尤其是男人的心。
過了許久,墨池霄才在薑初霽耳邊淡淡問道:“那個男人,又是誰?”
蕭乾、蕭珩、裴妄也就算了,至少他認識。而那個當時拔刀擋在少女身前的男人,他卻從未見過。
薑初霽枕在他手臂上,懶懶回應道:“他叫沉舟,我給他起的名字,我府上管家今天替我從牙人那裡買來的下人。”
“據說是父母雙亡,安葬用光積蓄,所以來找份差事。”
下人?
與對方對峙那一刻時,那個人身上顯露出的氣質,顯然是某種久經訓練、猶如利劍般配刻在本能裡的凜意。
像是一把訓練有素又淩厲狠絕的刀。
“你信?”墨池霄問她。
薑初霽輕笑,靠在他身上,語氣帶著一絲慵懶:“信啊,為什麼不信。”
“你打算把這個人留在身邊?”
墨池霄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要我幫你查一下他嗎。”
聞言,薑初霽卻直接拒絕了:“不必。”
每個人都有過去,除非是涉及到她自身安危,她並不想去探知彆人想要隱藏的過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和直覺。
沉舟身上有她想要的能力和品質,能幫到她,那麼在他自爆身份或是打算離開她之前,她都可以留他在身邊。
墨池霄沒有說什麼。
但下一秒,少女卻在黑暗中輕輕握住他的手,將一樣硬硬的東西塞進他手裡:“送你的,看看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