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剛才,是出去做了什麼。
…
天色將亮,薑初霽被墨池霄叫了起來。
她雖早先說過天亮之前要叫她醒來,可當真被叫醒時,她卻懶懶地不願動彈。
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藕節似的白皙纖細的手臂緊緊摟住墨池霄的脖子,仿佛要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他的懷裡,聲音軟糯糯地撒嬌:“唔……再眯一會兒,好困。”
墨池霄順勢環住她的腰,手臂微微用力,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那便不起。”
大不了相府那邊,他讓人遮掩。
墨池霄說那便不起,薑初霽卻像是被什麼警醒,一下睜開眼睛。
不行,她不能被溫暖的被窩和男人誘惑,耽誤了正事。
立馬清醒過來,從床榻上爬起。
動作之快,連墨池霄都沒反應過來。
隻見少女微微撇了撇嘴,那模樣帶著幾分靈動俏皮。
在床榻上傾身上前,柔軟的唇咬在男人耳垂,像是在廝磨,又像是在嗔怪控訴:“……美色誤人,我不能被你誤。”
墨池霄已經習慣了,眼前的人兩眼一睜就是撩。
他麵無表情,抬手輕輕將人扒開,語氣淡然又不容反駁:“去穿鞋,我送你回相府。”
薑初霽很想說,她不用墨池霄送,借她一輛馬車就行。
但看到男人那篤定且不容置疑的神色,還是答應了下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和墨池霄一起出了國公府。
然而,剛走出府門,薑初霽便愣住了。
天色依舊昏暗,晨霧未散,空氣中也浸染著尚未消散的寒意。她卻在國公府外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靜靜地佇立在朦朧的晨光中。
是沉舟。
她昨晚明明讓沉舟自己坐馬車回相府休息,可此刻,沉舟卻站在那裡,仿佛一夜未動。他的身影在霧氣中顯得格外孤寂,幾乎與這清晨的寒意融為一體。
沉舟也一眼就看到了她,以及她身旁的墨池霄。
但下一秒,他還是毫不猶豫地朝著她走了過來。
此時的沉舟,一頭墨發像是在冷風中被吹了一夜,有些淩亂,幾縷發絲被寒霜凝結,僵硬地垂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旁。
他那雙眼眸,因一夜未眠眼下泛著淡淡烏青,卻依舊透著如寒星般堅定的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被凍得微微泛紫。
身上的衣物落滿了薄薄的一層霜,卻依然身姿挺拔,寬闊的肩膀在寒風中蒼勁如鬆,隻是站在那裡就透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待沉舟在自己麵前站定,薑初霽看見沉舟的睫毛上甚至都結了霜,不由得呼吸一頓:“你……昨晚一整夜,都守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