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老夫人聽了大師的話,把薑初霽送去寺廟後,果然他這個相國當得安安穩穩,川兒也考上了狀元。
如今薑初霽被接回相府之後,先是得到各方權貴青睞,又被皇上親封為縣主,肯定是因為大師的話應驗了。
都是因為她在寺廟這十年受苦,抵消了她自身的孽債,回來後才如此青雲直上,順風順水。
薑炳榮和薑老夫人,本來就對這個陳半仙深信不疑。看見自己這個從小被扔去寺廟的女兒現在地位愈發提高後,更讓薑炳榮覺得這個陳半仙是真有東西。
就在這時,床上的薑老夫人突然兩眼一翻,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似乎不省人事。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體仍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四肢胡亂扭動,嘴裡還驚恐念叨著什麼“彆過來!彆過來!”,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場麵愈發悚然。
薑炳榮見狀,當即心急如焚,不假思索地衝著身旁的下人吼道:“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去城北請陳半仙,快,一刻都彆耽擱!”
下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薑炳榮的怒吼嚇得瑟瑟發抖。
其中有知道陳半仙住處的立刻轉身,腳步慌亂地朝著門外衝去,準備去找人。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一旁、神色略顯慌張的周姨娘突然向前跨出一步,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帶著幾分刻意的鎮定,開口阻攔道:
“老爺,這陳半仙如今在京城聲名遠揚,找他的人不計其數。咱們這般貿然去請他,人家怕是沒時間來咱們府上啊。”
說著,她還偷偷抬眼,目光快速地掃過眾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虛。
當年是她買通陳半仙,來相府說那番話把薑初霽送走。
如今十年過去薑初霽回來,如今又這般風光,她當然不願,也害怕薑初霽再碰上陳半仙,看出些什麼來。
薑初霽聞言,語氣淡薄:“周姨娘這話就不對了,不去請一下,怎麼知道請不到?”
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卻好似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讓周姨娘的臉色一變。
周姨娘看著眼前少女那張純真無害的麵容,心裡忽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這個薑初霽已經猜到了,當年是她指使陳半仙那麼說的吧?
不,不可能。
如果她猜出來了,肯定早就把這件事和薑炳榮說了。
周姨娘咬了咬下唇,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繼續道:“我是覺得,老夫人說不定是犯了什麼病症,或許應該先找個大夫來給老夫人瞧瞧。”
薑初霽的目光盯著周姨娘,語調有些漫不經心:“周姨娘,你看祖母這症狀,像是普通的病症嗎。”
“若是真的中邪,尋常大夫又怎麼能治得好呢?唯有大師才能看出其中緣由。”
說到這裡,薑初霽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的意味。
意有所指,“周姨娘這般阻攔,怎麼好像在害怕什麼似的。”
周姨娘的身體猛地一僵,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強裝鎮定地說道:“我……我能害怕什麼,我隻是為老夫人著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