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原本興致不大,可半個時辰前隨意閒逛時,正巧在錦鯉池邊碰見這位小姐,她給本王講了不少你們南國的風土人情。”
晏棄的目光落在薑初霽身上,鳳眼不經意流轉,帶著幾分曖昧蠱惑的意味。
“她長得,和本王幾年前養過的一隻小貓極為相像,本王覺得與她十分投緣,所以打算在南國多留些時日,還想著讓她明日就充當本王遊覽京城的向導。”
“她說還有事在身,便先告辭,來了此處。結果本王方才聽到,諸位似乎想把殺人的罪名,強行扣在她身上。這般不分青紅皂白,本王可不能坐視不管。”
晏棄的聲音不高,目光緩緩掃過眾人,最後落在皇後臉上。
皇後一臉震驚,幾秒後才反應過來:“您是說,這個薑初霽,一直和您待在一起?”
晏棄輕飄飄睨來一眼,悠悠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
皇後臉色頓時變得難看。
薑初霽明明離席後被鎖進了棲桂閣,怎麼可能一直在鯉魚池邊和這個晏棄聊天?這簡直就是胡扯。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薑初霽殺了周興後跳窗逃走,又怎會有這般通天的本事,讓這位權勢滔天的攝政王專門來為她作偽證?
皇後明明知道,晏棄所言必定是假話,可此刻她卻如鯁在喉,根本不敢戳破。
其一,既然這位攝政王殿下都親自證明薑初霽一直身在彆處,她又怎能理直氣壯地咬定薑初霽進過棲桂閣?若強行攀扯,豈不是會讓人覺得奇怪?
其二,晏棄特意點名要薑初霽做他遊覽京城的向導,才肯在南國多留些時日。而他每多停留一日,就多幾分東離與南國進一步擴大通商的可能,這可是有利於兩國貿易往來、經濟發展的大事。
不管這薑初霽是如何攀上這般大人物的,對方擺明了要保她。
若是她今日強行把罪名安在薑初霽頭上,定然惹得這位殿下不悅。
而此事若鬨到陛下那裡,一旦陛下下令徹查,到時候,麻煩纏身的就會是她。
所以此時此刻,縱使皇後心中波瀾起伏,麵上卻不得不硬生生扯出一抹看似信服的笑容。
緩緩說道:“原來是這樣。殿下一言九鼎,所言自然不會有錯。想來此事,的確與這薑家丫頭無關。”
周妙菱聞言,忍不住哭道:“那我大哥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殺了他?”
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竊竊私語,說的話卻如石子投入湖麵,泛起層層漣漪。
“我聽聞,這周家少爺平日在外橫行霸道,為非作歹,仗著家世沒少欺負良善,得罪的人可不少。”
“聽說他之前還害得一個妙齡少女含冤在衙門口上吊自儘,之後周家卻動用關係,把這事兒壓了下去。”
“如今有人趁著這宮宴,暗中向他尋仇報複,也不是沒可能啊……”
“這樣說來,凶手豈不是為民除害,還算做了一件好事?”
這一番話,一下子把眾人引到了彆的思路。
一時間,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皇後猛吸口氣,隻覺額上青筋不受控製地突突跳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