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初霽什麼也沒說,隻是伸出手拉住沉舟的衣領,迫使他低頭,然後他剛才被打出血的唇角上緩緩摩挲,按揉。
唇邊傳來刺痛的觸感。
可短暫的刺痛之後,傷處又莫名產生了幾分快意,對方指尖的涼意與皮膚升騰的熱意交織,這種感覺讓人有些上癮。
沉舟甚至隱隱期待,希望小姐就這樣一直觸碰他,不要停下來。
高大英俊的男人身軀微微僵硬,胸口克製地起伏著。
薑初霽看著沉舟,朱唇微啟:“這樣對你,討厭嗎?”
沉舟深深吸了口氣,緩慢而鄭重地搖頭。
薑初霽歪歪頭:“那,喜歡?”
沉舟的臉一瞬間有些發紅,呼吸也染上些許灼熱,不知該怎麼回答:“我……”
薑初霽知道他喜歡。
“喜歡的話,就好好處理自己的傷,不要不當回事,”少女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臉,“阿舟乖乖聽話,以後還會有獎勵。”
獎勵……
沉舟覺得自己雖然沒有撞到頭,但是也有些無法思考了。
小姐說的的獎勵,是這樣觸碰撫摸他嗎?他忍不住深吸口氣。
薑初霽看了他一眼:“我臥房裡有藥膏,你臉上和背上的傷,我幫你塗一下藥。”
聽到這話,沉舟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忽然間清醒過來。
如果小姐幫他塗藥,那他應該要脫掉上身的衣服,那他肩上的刺青,也會被小姐看見的。
“……不用了小姐,”沉舟身形頓了頓,眼神無法控製地莫名閃躲,“我自己可以的。”
既然沉舟說自己可以,薑初霽也沒堅持。
沉舟這樣的人,一看就是經曆過什麼,應該也很難在認識這麼短時間的情況下,就把自己的後背坦然暴露給彆人,
待沉舟幫她把水提到屋子裡,她便拿了擦臉和背的藥膏和藥油給他,又叮囑了幾句,讓他早點休息。
自己洗漱了一番,這才更衣睡下。
*
次日。
茯苓才是真早睡早起,睡得最好的人。
她睡眠質量不是一般好。平日裡除非有人晃她,否則她一睡著,打雷都吵不醒。
昨夜院子裡薑淩翊鬨了那麼大動靜,茯苓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眼看著天色大亮,茯苓正準備去伺候小姐起床,朱管家卻找過來,說是相府外有人找她。
茯苓也不知道,外麵的人誰會找她一個丫鬟。她不明所以地出去,才見來人是夫人所住的那間客棧的老板娘。
薑初霽惦記著,今日上午晏棄說會來相府找她,讓她帶著他遊覽京城,所以昨日睡得並不沉,醒得也早。
躺在床榻上皺著眉,揉了揉有些疼的太陽穴。
想起那個一看就不好應付的男人,更有些麻木。
晏棄讓她帶他去遊覽京城,而她是一個原身從五歲就被送去寺廟,自己穿來也沒怎麼在京城逛過的人。
她和晏棄,真不好說誰比誰對京城更不熟。
薑初霽剛坐起身,下一秒,卻見茯苓匆匆跑進來,氣喘籲籲,神色焦急:“小姐,夫人說她想要見您,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您要不要趕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