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引出蠱蟲就好了。
隻要能引出蠱蟲,她就能重新開始,她會重新變瘦變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薑洛薇剛才歇斯底裡的質問,聲音尖銳得好似能劃破空氣。
可薑初霽卻像是沒聽清楚,不緊不慢地掀起眼皮,神色淡然地問了句:“你說什麼?”
那語氣,仿佛置身事外,全然沒把眼前劍拔弩張的局勢當回事。
薑洛薇瞳孔猛地一縮,隻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挑釁,心中的怒火瞬間一下燒得更旺了。
她本就看不慣薑初霽不管何時都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此刻更是氣得渾身發抖。
於是死死咬著牙道:“我說,你就不怕我一刀下去,直接把你娘給殺了嗎?!”
為了彰顯自己的凶狠,她一邊吼著,一邊將刀尖又用力抵進幾分。
刹那間,整個染坊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若一張被拉滿的弓,隨時都會斷裂。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薑初霽卻忽然輕輕笑了起來。
這笑聲,在這陰森昏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
這一笑,直接讓薑洛薇瞪著眼睛愣在了原地。
她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搞不懂薑初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薑初霽卻站直身體,轉眼看向沉舟,吩咐道:“阿舟,去搬張椅子給我。”
沉舟立刻應下來:“是。”
說罷,他在這廢棄染坊內搜尋起來,很快在牆壁的拐角處找到了一把還算乾淨的椅子。
他將椅子搬到薑初霽身後,隨後又彎腰,仔仔細細地用衣袖擦拭椅子上的灰塵和汙漬。
直至確定完全乾淨了,才道:“小姐,可以坐了。”
薑洛薇瞧著這一幕,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薑初霽竟然還有閒心,讓人給她搬來椅子擦乾淨,坐在她麵前?
說話的時候,控製不住發出顫音:“你,你這是做什麼?”
薑初霽像是根本不在意她的反應,而是姿態從容在椅子上坐下。
仿佛此刻她身處的不是母親被綁架的地方,而是看戲的戲台。
她慵懶地抬眸,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薑洛薇身上,像是忽然憶起了一段往事。
“你不是說,我就不怕你一刀下去,把我娘親殺了嗎,倒是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那日你沒在現場,你好像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娘的貼身婢女翠雲怎麼突然離開了相府吧。”
“其實,她不是回了老家,她是被我殺了。”
“而且,我是當著你爹和你娘,包括芳華院所有人的麵,親手把她給殺了的。”
薑初霽目光鎖住薑洛薇,將對方驟然收縮的瞳孔和控製不住驚恐的神情儘收眼底。
她輕輕托起自己的下巴,又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語氣輕描淡寫,說的話卻讓人毛骨悚然。
“我隻是想提醒你,你人在這裡,周姨娘卻還在相府。我出來前,讓朱管家守在了芳華院門外。”
“我坐在這裡,就這樣看著。今日你在我母親身上劃一刀,回去我就會在你娘身上剮一百刀。”
“我會用最鋒利的刀,在她身上一寸一寸地剮,剮下一百塊肉。每一刀,我都會讓她痛不欲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信,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