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初封隻是一個小小的選侍,雖然也入住了蒹葭閣,但擺設裝潢都並未太出格。
而如今,她是從三品婕妤,整個蒹葭閣都布置得富麗堂皇,便是伺候的宮人都是烏泱泱一片。
越婈垂下眸,心中卻並無太多波瀾。
她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齊更衣的症狀讓她心中滿是疑慮。從前她被幽禁時鬱鬱寡歡,一心隻以為自己是心病,這才熬到油儘燈枯的那一步。
可現在細細想來,這宮中,哪有這麼多意外。
她的死,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
“怎麼了?在想什麼?”君宸州見她久久未有回應,握住了她的手,“哪裡不喜歡,朕讓他們改。”
越婈輕蹙了下黛眉,她看向君宸州,眼底有片刻的恍惚。
若是想要查這件事,那君宸州,就是她最大的助力。
至少如今,他看起來是對自己有幾分縱容的,不論是喜歡,還是一時新奇,至少他的這份縱容,會讓她很好行事。
夜色稍濃,宮牆上掛著的幾盞燈籠亮了起來,越婈瑩潤的杏眸彎了彎,聲音軟軟的:“嬪妾喜歡。”
她說完便微微側過了頭,隻是瑩白的臉頰上泛著淡淡的粉色,君宸州心中一動,從她的語氣中就能聽出,她的態度有了一絲軟化。
前些日子她雖看著乖順,但心底憋著氣,今日倒是有些不同了。
君宸州想,若是知道出來一趟就能讓她開心,應該早些帶她出來的。
他揚眉一笑,牽住她的手:“進去看看。”
殿前擺放著一株赤紅色玉珊瑚,在月光下隱約泛著光,栩栩如生,放在這兒略有些僭越的物件,但既然是君宸州下令布置的,越婈也識趣地沒有多話。
靠近窗戶的地方種著幾棵海棠樹,樹下安了一架秋千,繩索上纏著藤蔓,還綴著幾朵小花。
一切都是按著她的喜好來的。
越婈看了眼身側的男人,仰著白淨的小臉笑了笑,姣姣的眉眼染上柔和:“多謝皇上。”
君宸州喉間輕輕動了動,他嗓音有些澀:“還有你更喜歡的。”
在越婈不解的目光下,他把人帶到了浴池邊。
冒著水汽的浴池中已經撒上了花瓣,泛著絲絲旖旎的漣漪。
越婈:“......”
她輕咬著唇瓣,小聲罵了句:“登徒子。”
白日裡還沒鬨夠,一來就想著這事。
君宸州耳尖地聽見了,眼神立馬變得危險,他微微彎下腰看著她:“登徒子?”
“朕隻是帶你來看看,往後若是累了可以來這兒放鬆。”他輕嘖了一聲,“一天想什麼呢?”
越婈被他噎住了,櫻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說什麼,隻能瞪了他一眼,轉移了視線。
那似嗔似怨的眼神,讓君宸州更加燥熱了。
“杳杳若是實在想,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越婈被他的不要臉震驚了,羞惱地推了他一下:“嬪妾要去內殿看看。”
說著她越過男人就往前邊走去。
君宸州眼中含著笑,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婕妤的位份共有十名伺候的宮人,如今殿外已經候著八人了,見兩人回來,楊海上前問道:“皇上,娘娘身邊如今還缺兩個大宮女,不知娘娘可有想要人選。”
“朕記得,你和阿嫣關係好,可要她來伺候你?”
越婈搖搖頭:“阿嫣已經年滿二十五歲,下個月出宮的名單便有她,還是另外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