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去秋獵這日,越婈睡得迷迷糊糊間就被叫醒了。
她艱難地睜開眼,水潤的美眸中有著一絲茫然,臉頰微紅,粉麵桃腮,眼尾還殘留著絲絲潮紅。
君宸州已經梳洗完走了出來,今日不用早朝,他可以待會兒和越婈一起去宮門處。
“時辰不早了,再不起就要趕不上出發了。”
越婈抱著被子嚶嚀了一聲,餘音婉轉間是道不儘的風情。
君宸州不給她賴床的時間,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往淨房走去。
“彆...我自己來...”
回答她的是淨房門關上的聲音。
所幸君宸州還念著正事,隻是安安分分地幫她梳洗,沒有趁機騷擾她。
越婈坐在菱花鏡前,因著圍場離宮中要走上三個時辰,今日隻需梳個簡單舒適的發髻便可。
越婈拿出那條瑪瑙項鏈,配了一件妃色宮裝,與白皙的肌膚形成極致的對比,更襯得她眉目姣姣,嬌媚動人。
等她收拾好走出來,君宸州有一瞬間的愣神。
他鮮少見她打扮得這般豔麗,她隻淺淺朝他看過來一個眼神,君宸州都感到喉間有些乾澀。
他不著痕跡地動了動喉結,端起涼茶喝了下去。
“就會勾人。”
越婈聽他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嗔惱地瞪了他一眼:“皇上自己心不定,怎麼能怪臣妾?”
她徑直坐下來,就著糕點喝了小半碗燕窩粥。
今日天色很好,久違的有了陽光,越婈卻蹙起黛眉:“好曬啊。”
君宸州聽到她的抱怨,讓楊海叫人去將鑾輿抬過來。
修儀的位份有自己的儀仗,但君宸州卻直接將人帶進了鑾輿:“與朕一道。”
宮門處。
此次隨行的嬪妃都已經到了,便連太後也在鑾輿停下來前到了。
她扶著素月的手,比之一年前更顯得蒼老了些,鬢邊花白的華發格外顯眼。
看見君宸州攜著越婈走下鑾輿,太後臉色有瞬間的難看。
這段時日,每次來請安越婈都總有借口推脫著不來,正好她也懶得看見那狐媚子。
她對越婈是無論如何也喜歡不起來的,她身邊兩個貼身侍女都因為越婈而死,如今母子離心也都拜她所賜。
馮若嫣的位置不靠前,她的目光越過人群,落在越婈身上。
自從皇後被禁足,不用請安之後她便沒再見過越婈。
看著她如今的風光,馮若嫣隻覺得越來越不忿,心底隱隱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這一切本該是屬於自己的!
君宸州上前和太後說了幾句話,太後神色淡淡,對他也不太熱絡。
嬪妃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處,越婈不愛去湊熱鬨,站在樹蔭下拿著團扇輕輕扇著。
“昭修儀。”
她的位置恰好在安充儀旁邊,安充儀抱著大公主對她打了聲招呼。
越婈側過頭看見她,隻是微微點頭示意。
之前她還在禦前當宮女的時候,和安充儀的關係還說得過去,但自從大公主中毒那事之後,她又成了嬪妃,相處自然不比從前了。
君宸州上馬車前回頭看了越婈一眼,示意她過來。
越婈本想裝作沒看到,誰知楊海直接走了過來:“娘娘請吧,皇上說讓您隨侍,奴才便沒有準備您的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