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眼眸中含著淚,低下頭去不想說話。
她覺得他很不耐煩,不想教她騎馬,所以隨意跑了兩圈就結束,也不管她的感受。
男人緊皺起劍眉,聲音嚴厲了些:“說話。”
“腿疼...”越婈吸了吸鼻子,扭過腦袋低聲說了句,“嬪妾先告退了...”
她顫著兩腿行了禮,轉身就想要走,但還沒邁開步子就被男人打橫抱了起來。
越婈急忙摟住他的脖子,看著他緊繃的下頜,聲音更加委屈:“皇上不是討厭嬪妾嗎?嬪妾自己走...”
君宸州麵無表情:“誰慣的你這脾氣?”
“朕帶你去擦藥,痛了也不知道說。”
回到營地,君宸州挽起她的褲腿,他臉色很冷,但手上給她擦藥的動作卻格外的溫柔。
他總是這樣,說一些讓她傷心的話,做一些讓她傷心的事,可有時候的他又是那麼溫柔,讓人忍不住沉淪。
從回憶中抽身,越婈突然問道:“皇上喜歡教人騎馬嗎?”
君宸州眼中閃過疑惑,低下頭湊近她:“為什麼這麼問?”
“馬場這麼多馬倌,朕又不是閒得慌。”他側頭親了親女子的臉頰,“朕隻教過你一個人。”
越婈嘴唇動了動,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想問他,為什麼上輩子對她那麼絕情,而這輩子又讓她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她。
可如今的君宸州沒有從前的記憶。
也許她永遠也得不到這個答案了。
君宸州很敏銳地察覺到了越婈的情緒有些低落,似乎是從問他有沒有教彆人騎馬那時起。
可他真的沒教過彆人。
他牽著女子的手往回走,餘光觀察著女子的臉色。
突然間,他腳步一個踉蹌,越婈一下子就回了神,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兩人順著草地往下滾。
剛才站的地方是個小小的斜坡,上邊是茂密的青草,滾了幾圈也沒什麼疼痛。
停下來時,越婈正想坐起來,君宸州就一個翻身壓在她身上。
“皇上?”
“在想什麼?”君宸州指腹撚著她的唇瓣,另一隻手緊緊掐著她的腰肢,“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朕,彆瞞著朕。”
越婈心中有些酸澀,這些日子她能切實感受到君宸州對她的好。
可越是這樣她心中越是想要逃避,她該恨他的。
她隻是想利用他的權勢查清上輩子的死因,除掉上輩子害自己的人,她不該有其他的想法。
難道上輩子的教訓還不夠慘嗎?
越婈心中仿佛有兩個小人在叫囂著,一個在勸她,如今的君宸州和上輩子的不是一個人,另一個人在罵她,彆好了傷疤忘了痛。
看著身下的女子怔怔地出神,君宸州有一瞬間的恐慌。
就仿佛,她要離開自己了一般。
不。
他絕不會讓她離開他。
君宸州低下頭吻住了她,在她嬌嫩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立馬把越婈拉回神。
“彆...”
這可是在外邊。
君宸州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沉重的呼吸纏繞著她,越吻越深,勾著她的小舌糾纏。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證明越婈還在他身邊。
越婈被他親得眼眶發紅,淚眼朦朧地看著天空上飛過的大雁,破碎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