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婈終究在後宮中,在他顧及不到的時候,她這麼柔弱的性子還不知要怎麼被太後為難。
但同樣的,君宸州不想罰越婈,他隻能答應太後,將原本要給她晉位的聖旨暫且收了回去。
那日之後,南邊發生水患,前朝的事情一下子多了起來,君宸州暫且顧不上後宮的事。
可越婈卻以為他在生她的氣,竟然想出在身上刺青的法子來討好他。
沒人知道當他看到女子腰間那抹旖旎的刺青時,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驚濤駭浪。
每個夜裡,他都喜歡將她抱在懷中,從身後緩緩吻著她白皙的脊骨,在那抹刺青上流連。
情欲之中,她周身都泛起了粉嫩,連帶著那朵潔白的蓮花,也顯得格外嬌豔欲滴。
君宸州不再抑製自己,在她身上失控了無數次。
偶爾他腦中也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幻想,當個昏君罷了,溺死在這溫柔鄉中...
越婈此舉放在宮中還是太過大膽出格了些,第二日下了朝後他便聽說她在壽康宮被罰了。
君宸州連朝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去了壽康宮。
入目的是女子蒼白的小臉和搖搖欲墜的身軀。
那是第一次,他頂撞了太後,與太後有了嫌隙。
太後是他的生母,也是自幼撫養他長大,君宸州小時候也曾期盼過來自母親的愛。
但先帝的後宮中皇子眾多,他既非嫡出也非長子,並未占有太多的優勢。
從記事起,太後對他便永遠是板著一張臉,每日兩人之間的談話唯有詢問他功課如何?先帝是否讚賞過?
等到他十五歲後開始出入朝堂,時常在外辦差,與太後之間的感情便更加淡薄了。
君宸州很少看見她笑,印象最深的一次,便是他十八歲被立為太子的那一刻。
先帝的皇子死的死敗的敗,最終他獨占鼇頭。
太後許是就此放下了心,自己也能在後宮中揚眉吐氣,對他的關心也多了許多。
但那時的他再不需要這些關心了。
君宸州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當他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的時候沒人關心,當他差點被決堤的洪水卷走時沒人關心,當他在疫區高燒不退時也沒人關心。
隻有他功成名就,太後才能看到他。
他也並不恨太後,在人前他與太後母慈子孝,甚至太後自己也這麼認為,認為他是個孝順的兒子。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隻是感情淡漠,懶得在意。
他擅長用溫潤和外表,來掩飾那顆淡漠的心。
越婈是唯一一個讓他枯竭多年的心泛起漣漪的人。
初時他隻當她是個討人喜歡的玩意兒。
她也有著自己的私心,君宸州知道她不想再過那經常被打被罵的日子,但他不介意,他是帝王,她奢求的東西在他看來輕而易舉。
她有野心但不多,她會哄他開心,也會和他撒嬌鬨脾氣,連他記住她小小的愛好,她都能高興很久。
他最愛她那雙澄澈的杏眸,如同一汪清泉,洗滌了他身上的戾氣。
就真的像是一個滿心是他的小妻子一般。
讓他感到了尋常人家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