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冬,京城的天氣越來越冷。
連著下了幾日的大雪,這日終於放晴,暖暖的日光落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光。
越婈讓人在垂花廊下放了幾個火爐和一張躺椅,她靠在軟枕上,抱著墩墩看著外邊幽香撲鼻的臘梅。
“娘娘,栗子烤好了。”
雲嬋興致衝衝地將烤好的栗子剝好放在了碗裡,旁邊的小桌子上還擺著花蜜、蜜餞和各種糕點,這副場景好不愜意。
越婈撫摸著墩墩油光水滑的白毛,又抱起來親了親它,拿著小玩具逗它玩。
雲荷卻不似雲嬋那般開朗,皇上這些日子來都被娘娘擋了回去,也不知兩人之間又怎麼了。
正想著,院子外就響起通傳聲:“皇上駕到——”
越婈蹙起眉尖,正想讓雲嬋去把宮門關上,就見君宸州自顧自地大步走了進來。
她撥弄了一下披散的發絲,慢慢站起來:“參見皇上。”
君宸州麵上沒什麼情緒,他走上台階,將女子扶了起來。
“在乾什麼?”
男人貪婪地視線掃過女子全身,她避著自己好些日子了,怎麼都不願意見自己。
君宸州真的要忍不住了,他甚至在想,要不要把一切托盤而出,是死是活,都好過現在她這不理不睬的模樣。
“皇上不都看見了嗎?”越婈神色淡淡,有一搭沒一搭地摸著懷中小狗的毛。
淡淡的日光落在她的臉頰上,仿佛清雅的臘梅花披上一層紅霞,多了幾分嬌豔欲滴。
“都退下吧。”
君宸州側首吩咐其他人,他強硬地握住了女子的手。
“杳杳的生辰在十二月,朕今日來,隻是想問問,你想怎麼過生辰?”他握著女子的手腕,讓她坐在榻上,而自己半蹲在她麵前,仰首望著她。
去年這個時候,他在北狄征戰,沒能幫她過生辰。
今年是兩人在一起,為她過的第一個生辰。
他也希望借此緩和兩人的關係。
越婈聽到“生辰”兩個字,表情有明顯的怔愣。
似乎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一日,那些令人惡心的眼神,以及那染紅了青石板的鮮血。
她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猛地抓緊了男人的手掌。
“杳杳?”君宸州被她捏得有些許微疼,他眼中閃過疑惑和擔憂,問道,“怎麼了?”
越婈驀然回神。
她偏開頭:“臣妾從來不過生辰。”
“為何?”君宸州以為她還在生自己的氣,聲音愈發討好,“朕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是朕有錯...”
他語氣頓了頓:“有些事情,過去了就好了,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不好嗎?”
越婈閉了閉眼,君宸州隻想粉飾太平,證明他的記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而且自己知道後會有很嚴重的後果。
可是他不懂,自己不想被騙著被瞞著。
她無法麵對有著兩世記憶的君宸州,這樣自己覺得,她在他麵前就像一個傻子。
越婈拂開他的手,徑直站起來,語氣算不得好:“皇上請回吧,臣妾有些累了。”
君宸州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被關在門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