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才剛剛亮,君宸州就迫不及待地要帶她離開了。
越婈見他在那兒給自己收拾行李,無語道:“有必要這麼著急嗎?總得讓我去辭行吧,不然他們還以為我又失蹤了。”
她坐在床沿生悶氣,君宸州三兩下就把她的行李打包好了。
“朕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去辭行。”
君宸州走到她身前,彎下腰在她的紅唇上使勁親了一下:“隻準給女眷辭行。”
越婈不理他,自己出了房門往前院去,留下君宸州跟個怨婦似的守在屋子裡。
一直到午後,越婈才出了謝府。
君宸州讓人將馬車停在了街邊的巷子裡,聖駕還未到江寧,他暫時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江寧行宮位於城郊的南方,兩麵環水,一麵靠山,從山上引下來的溫泉繞著行宮潺潺流動,讓整個宮殿哪怕在冬日裡也能感受到熱氣。
君宸州直接將越婈帶到了自己的寢殿中。
他朝著門邊的兩個女暗衛道:“往後你們跟著貼身伺候貴妃,若是貴妃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
他語氣嚴厲,雖然是對著那兩人說,但越婈知道他又在警告自己。
他所住的儀元殿四周都是守衛,大理寺的犯人都不需要這麼多人守著吧。
越婈出去轉了一圈,被儀元殿的附近的守衛驚到咂舌。
雖說君宸州沒有限製她的行動,但是不論她走到哪裡,都有這兩個暗衛跟著。
越婈沒有多走,隻在儀元殿附近轉了一圈就回了寢殿。
在殿中睡了一下午,直到傍晚時分,君宸州才趕回來。
他似乎也不全然隻是為了找她,看著桌上那一摞堆得高高的奏折,越婈也能想象出他有多忙。
聽到珠簾被掀開的聲音,越婈懶懶地抬起眼眸睨了他一眼,隨即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還沒睡夠?”男人走上前從身後擁住她,“十一說你睡了一下午。”
十一就是其中一個暗衛的名字,另一個叫十二。
越婈有些無趣地揪著身上的毛毯:“我明日可以出去嗎?”
“去哪兒?”君宸州目光不善。
“回我住的地方,還有好些東西想帶走。”越婈閉上眼,“還有我雇的傭人,把契約還給他們。”
“朕明日陪你去。”
君宸州沒拒絕她的要求,不過他必須跟著她一道。
“先起來用膳。”君宸州彎下腰將她抱起來,抱著她去淨房中洗漱,親力親為地給她擦了擦臉,將那一頭柔順的青絲用發帶束在身後。
行宮中的膳食很是精致,但越婈並不太餓,隻用了點就放下了木箸。
君宸州慢條斯理地喝著湯,見越婈吃得差不多了才說道:“淑元已經到了。”
“什麼?”
“謝清崖一早就來了江寧,淑元求著朕讓她也早些來,待會兒朕還有事,你可以去見她。”
越婈一聽,更沒心情用膳了。
聽君宸州這麼說,似乎淑元和謝清崖婚後過得還不錯。
晚膳過後,君宸州就讓人送了越婈去君淑元的住所。
君淑元看到她的一刻還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雖說在來的路上皇兄已經告訴她杳杳還活著,但是乍然見到真人,真的像是做夢一樣。
“杳杳!”她像從前一樣,一見到她就跑過來撲到她懷裡。
越婈見她哼哼唧唧地哭著,有些無措地給她順了順毛:“淑元,我...”
“你這個壞東西!”君淑元打了她一下,“害得我當初哭了好幾天。”
越婈愧疚地給她擦了擦眼淚:“對不起,是我不好。”
君淑元吸了吸鼻子:“你要走也該告訴我嘛,我肯定是幫你的,讓你騙我!”
她又氣不過地在越婈身上捶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