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一個時辰,越婈剛回到行宮,就很“偶然”地從兩個小太監口中知道了這件事。
“西海?”越婈喃喃道,西海位於西北方,那地方可有些偏僻了。
她下意識的反應就是君宸州因為她,想把隨靖遠調走,調得遠遠的。
越婈倏然攥緊了手指,徑直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楊海守在門邊,見貴妃神色不虞地過來,立馬進去稟告。
君宸州低垂的眼眸中泛著一抹光,他道:“不必攔她。”
楊海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如今吩咐的事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專門讓人去貴妃耳邊說西海那地方有多不好,這貴妃不找他鬨才怪呢!
越婈到了書房門口,對著楊海道:“勞煩公公通傳一聲。”
楊海立馬賠笑:“娘娘請進,皇上說了,若是娘娘來不必再通傳。”
越婈勉強壓製住了脾氣,推開門走了進去。
“回來了?”君宸州抬眼看見是她,麵上帶著溫和的笑,熟稔地朝她伸出手。
越婈無視了他的動作,行了禮就直接問道:“臣妾聽說,皇上要將臣妾的義兄派去西海?”
君宸州眼神閃了閃:“杳杳是來興師問罪的?”
“臣妾隻是想知道這是為何,皇上不是答應不再為難他們的嗎?”越婈語氣有些急切,“再過幾日臣妾就要隨皇上回宮,日後許是再也不會踏足江寧了,皇上何必要把兄長調到這麼遠的地方?”
君宸州苦笑一聲:“杳杳就是這麼想朕的...”
他從桌上拿起一封奏折遞給了越婈:“朕並沒有為難他的意思,這是江州都督上奏給他論功的折子。”
越婈猶豫了一瞬,還是拿起來看了。
上麵寫著隨靖遠這一年在江州政績斐然,江州都督上奏晉他為從五品郎將,而君宸州卻批複,擢升他為正五品校尉。
越婈有些僵住了,君宸州輕歎一聲,走到她身後虛虛環住她:“朕念著他是你的義兄,這才破格給他連升兩級,隻是這對於一個寒門子弟來說有些招眼了,所以朕派他先去西海曆練,若是以後他做得好,再調回來也不遲。”
越婈捏著奏折的骨節有些泛白,將邊緣捏得有些皺巴巴。
君宸州摟住她的腰,讓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杳杳可是冤枉朕了?”
越婈輕咬著唇瓣,搭在膝上的手指絞在了一起,她聲音弱下來:“是臣妾衝動了...”
她隻聽到隨靖遠要去西海那地方,就先入為主地誤會了他。
越婈有些愧疚,對他的親熱也就沒那麼反抗了:“是臣妾不好,誤會了皇上的心意。”
君宸州嘴角噙著淡淡的笑,他握住女子的小手:“不礙事,隻要以後杳杳願意聽朕解釋就好。”
說著,他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給她:“這是你一直想要的東西。”
越婈神色恍然,還是君宸州替她打開了盒子。
裡麵赫然是她想要的玉牌。
看到他真的給了這塊可以在整個熙國暢通無阻的玉牌,越婈心中更加愧疚了。
她指節無意識地收緊,抬手捋了捋垂下來的發絲,輕聲道:“多謝皇上。”
君宸州彎下身,俯首在她臉頰上輕輕吻著:“朕不需要你的感謝。”
“隻要杳杳日後,能多信朕就好了。”
看著女子乖順的模樣,君宸州眸中泛著危險的光。
她是個心善的人,隻要她對他感到愧疚,就不會再不管不顧地離開他。
他知道越婈沒有安全感,沒關係,他會給足她安全感。
她現在不喜歡他也沒關係,他可以偽裝成任何她喜歡的樣子。
一步步俘獲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