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越婈已經來了乾元殿三個月了。
這日一早君宸州就帶著人出宮去辦事了,直到下午他從外邊回來,楊海就催著她快進去奉茶。
越婈每日裡唯一要乾的活就是奉茶,她很熟練地泡好茶水,端著茶盞走了進去。
殿內除了君宸州外,還有兩人,是大理寺的謝大人和中書令家的公子,經常出入禦前。
越婈走到君宸州身邊將茶盞放下,正想出去就見他拿出了一個小包裹放在她麵前。
“給你帶的。”
越婈眼眸彎了彎,認出了這是京城那家糕點鋪子裡賣的,每次君宸州出宮都會給她帶一些甜滋滋的糕點。
“多謝皇上。”
越婈拿著包裹想要出去,卻不防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詫異的目光下,他開口道:“在這兒嘗嘗,喜不喜歡。”
下首的謝清崖和周長澤沉默地喝著茶,不時交換下眼神,詢問對方這是什麼情況。
越婈有些無措地望了眼下方的兩人,但她最聽君宸州的話了,打開袋子拿起了一塊百花糕。
甜膩的滋味在口齒間迸發,好吃得她圓圓的杏眸本能地微微眯起。
“好吃嗎?”君宸州喜歡看她吃東西時開心的樣子,趁著她不注意,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腕。
“好吃。”越婈吃了一小塊,遲疑地問了句,“皇上要嘗嘗嗎?”
君宸州微微頷首,但他卻不動,隻是看著越婈。
越婈耳尖有些泛紅,輕輕拿起一塊小糕點喂給他。
君宸州啟唇,就著她的手咬了一口,薄唇擦過她的指尖,隱隱留下一絲溫熱的觸感。
越婈連忙收回手,垂著眼瞼,眼神都不知道該往哪裡看。
剛來乾元殿的時候,她隻覺得是皇上人好,才教她讀書寫字,還給了她許多彆人都沒有衣服首飾,也不讓她乾活累著。
可是他對自己越來越親密,越婈並不反感他,但心中卻覺得惶恐。
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是在逗弄她嗎?還是他對所有的宮女都是這個樣子?
說起來好像除了她,乾元殿其他宮女都不能進殿侍奉。
越婈越想心思越亂,覺得他好壞,讓她心神不寧的。
“奴婢先告退了...”
不等男人所有反應,越婈拿著那包糕點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周長澤瞄了眼她消失得極快的背影,大大咧咧地說了句:“這小宮女規矩不太好啊。”
哪能在大殿上這樣跑?
君宸州危險地眯了眯眼:“你說誰規矩不好?”
越婈的規矩是他教的,皇宮的規矩是他定的。
除了自己,誰都不準說她壞話。
謝清崖悠哉地看了眼周長澤,看熱鬨不嫌事大:“怎麼,你還想教教她?”
君宸州眼神愈發不善,好似隻要周長澤敢說“是”,他就要把他從這裡扔出去。
周長澤咽了咽唾沫:“沒...沒有...規矩挺好的挺好的...”
越婈從殿內出來的時候,耳尖上的嫣紅都還未消散,她捏了捏耳垂,又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