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芝在院子裡掃地，看見她忍不住啐了一口。
她跟旁邊的琦玉唾棄道：“天天就知道在皇上跟前晃悠，一點活都不乾，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主子呢？”
她聲音不小，琦玉連忙壓低了嗓音道：“你小聲些，彆被她聽見。”
“聽見就聽見。”明明她來乾元殿的日子比越婈長多了，憑什麼她一來就這麼特殊。
“皇上早晚把她趕出來。”
越婈聽到了她的話，懶得和她吵，乾脆裝作沒聽見，去了後院找阿嫣。
阿嫣正在修剪花枝，越婈把糕點分給她：“阿嫣姐姐，給你嘗嘗。”
“多謝。”阿嫣沒拒絕她的好意，但這東西一看就不是宮中的，想也知道是皇上給她的，阿嫣不敢多拿。
越婈無聊地跟在阿嫣身後當著小尾巴：“阿嫣姐姐，我幫你吧？”
阿嫣笑著拒絕：“不用了，你當心把自己的手剪到。”
越婈撇撇嘴，她哪有這麼笨？
“阿嫣姐姐，是不是宮女到了二十五歲都要出宮呀？”
“對呀，明年我就二十五了，可比你們都要早出宮呢。”
越婈靠在柱子上有些惆悵，她沒那麼想出宮，她在宮外可沒有如今在宮裡過得好。
阿嫣見她的神色便能猜到她的心思，乾元殿上下都能看出皇上對她的不同，皇上年輕俊朗，又富有天下，這些小姑娘很嫩不動心。
“其實，出宮也挺好，要是你沒有去處，也可以來找我。”阿嫣本著不忍她卷入後宮紛爭的想法，還是開口隱晦地勸了一句。
這時正巧楊海從遊廊上路過，他耳朵動了動。
什麼？出宮？
楊海連忙倒退著走回來，躲在柱子後聽兩人說話。
可惜越婈之後都沒再說話，阿嫣也沒有再勸她，兩人隻是沉默地在院子裡剪著花枝。
等到兩人分開後，楊海連忙湊到越婈身邊，越婈被突然出現的他嚇了一跳：“楊公公乾嘛呢？”
楊海搓了搓手，打探道：“方才你和阿嫣在說什麼？”
越婈抖著裙擺上的碎葉，隨意說著：“沒什麼呀，就是阿嫣姐姐說明年要出宮了。”
“越婈姑娘，你不會想出宮吧？”
楊海一頭冷汗，小祖宗可千萬彆有這樣的心思啊。
“越婈姑娘，你難道不喜歡皇上嗎？”
“喜歡，當然喜歡。”越婈回答得斬釘截鐵，“皇上對我這麼好，比我的父兄還好。”
楊海差點一口水噴出來，要是皇上知道越婈姑娘把他當成父兄一般，不得氣死。
“你看，既然皇上對你這麼好，你要是出宮了，還有人對你這麼好嗎？”
越婈沉默，從小到大，除了靖遠哥哥，就隻有君宸州對她這麼和善，還教她讀書習字，給她好吃的糕點好看的衣服首飾。
楊海瞥見她的神色，繼續循循善誘地說道：“若是你留在宮中，就可以日日和皇上在一起了。”
越婈遲疑地瞄了他一眼：“可...可若是皇上不喜歡我了？要是哪一天把我趕走了...”
楊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怎麼會？”
趕走誰都不可能趕走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