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每當殿下心情不好的時候,他都會陪殿下“廝殺”一場,打的天昏地暗,酣暢淋漓,天大的事也就過去了。
可現在……
趙弘祐扭頭看過去,雙目空洞。可眼底蒙上的淚,讓空洞的雙目又有了一絲生氣,卻更讓人唏噓。
竭儘全力做一切努力隻為討心愛的女子歡心,結果在人家眼裡都是彆有用心的算計,誰心裡會舒坦。
景殊蹭掉手上的泥土,躬身行禮。趙弘祐沒說話,隻是默默的轉過頭,再次看向蒼茫的雲水間。
景殊硬著頭皮道:“殿下,您就是對她太好了。”
一道厲眼掃過去,同時,遠處的河水泛起一個巨大的漩渦。
“不是……”景殊看著殿下手中剩下的石子,打了個冷顫。
“殿下,您想啊,人家嫁給你的時候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現在你在人家心裡就是一個大騙子,人家怎麼可能相信你做的這一切,隻是單純的為了她高興。若是屬下,也覺得你心懷不軌。”
趙弘祐皺眉:“你不配!”
“是,屬下不配。”景殊歎了一口氣,勸道:“殿下,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得徐徐圖之。”
趙弘祐丟出手裡的石子,問:“你說怎麼辦?”
“……”
自己都說的這麼明顯了,還聽不懂嗎?
本來這事他就覺得不妥。王家嫡女本是禦賜的壽王妃,這要是真相大白,讓壽王殿下情何以堪。
殿下與壽王殿下自小兄弟情厚,為一女人生出嫌隙,實是可惜。
景殊冒著被打的風險,直白道:“殿下,人家的爹,人家不願認,您何必費力不討好。如今這般不好嗎,若她恢複身份,您如何麵對自己的親兄弟?”
趙弘祐握緊拳頭,目之所及,一片茫然,“可若她不是王家的女兒,我要怎樣才能讓她做我的正妃。”
景殊震驚的瞪大雙眼。
殿下出走六年,難不成連腦子也出走了。他難道忘了,他還有一位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由章穆皇後親自選定的良配?
不能吧。他記得,少時殿下還是很喜歡那位楊家姑娘的,說她是巾幗之姿,女中豪傑。兩人可謂是龍鳳之姿,羨煞旁人。
他原以為,殿下對王家姑娘多了幾分偏愛,是由於楊家姑娘,可現在……
“殿下!”景殊想要開口提醒,這個時候,一道人影竄了進來,帶著濃重的脂粉味。他嫌棄的推開,“你這是去哪風流了?”
郭城懶得理他,急道:“表哥,出事了。現在京中都在傳,表嫂是妓館逃走的妓女。燕子樓的徐媽媽已經讓宮裡的人帶走了。”
“換個地方藏。”
趙弘祐急急說了一句,飛奔上馬,一路趕回周王府。他早該料到,無論是王家還是六弟,都不會坐以待斃。
“王妃呢?”
衝進書房,不見王蘇瑤,趙弘祐更慌了,急急喚來高直。
高直道:“皇後娘娘派人來宣進宮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