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向王繼恩,眼神示意。
“諾!”王繼恩走出殿門,輕輕掩上,朝著徐媽媽斥責道:“大膽徐氏,竟敢偽造身契,汙蔑周王清譽。”
徐媽媽嚇的磕頭,朗聲哭喊:“小人真的沒有偽造身契,求陛下饒命呀。”
“還敢狡辯,拖到牆角,打。”
王繼恩一聲令下,兩名太監將人拖走。
“陛下饒命呀,小人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哭嚎嘹亮的聲音傳入殿內,高坐龍椅上的人,沒有絲毫的反應。
隻要將人打死,那就死無對證,再也牽扯不到壽王身上。
趙弘祐看著父皇,雙眼蒙上一層薄霧,卻又霎時散去。
“父皇,若是人一不小心打死了,如何讓其供出幕後指使。”聲音冷峻,直戳皇帝的虛偽。
皇帝以輕咳掩飾尷尬,說了一句“小人奸詐,必得嚴懲”,差人去吩咐不得將人打死。行刑到底還是開始了,皮開肉綻的棍棒聲,夾雜著鬼哭狼嚎的哀鳴聲,聽的王蘇瑤心驚肉跳。
雖然徐媽媽調教過自己,羞辱過自己,可如今想來,不過是為生存。她亦能從那些調教、羞辱中感到一絲,她希望自己可以活的好的善意。
現在,因為壽王對自己的恨意和男子的顏麵,她不幸的,成為了刀俎上的魚肉。
王蘇瑤看向壽王,詫異的發現,壽王的眼中沒有一絲悔意和悲憫,有的隻是擔憂與殺意,與她曾經以為的“仁善”判若兩人。
殘忍的聲音戛然而止,王繼恩進來稟報:“陛下,人暈過去了。”
皇帝道:“既然此事不再是後宮之事,把她押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親自審理,定要查出刺殺周王的幕後主使。”
大理寺牢獄之中死一個犯人,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趙弘祐道:“父皇,妓館之內,皆是貪生無骨之輩,既然她昏死過去也沒有說出幕後之人,想必是真的不知道。”
說著,他進一步給出證據,“燕子樓魚龍混雜,換一張身契不是什麼難事。六弟說,是也不是?”
“二哥明鑒。”壽王臉色難看,卻不得不應和。
趙弘祐繼續道:“這些年,朝中無人知道兒臣的生死行蹤,斷沒有人有動機有機會謀害兒臣,除了……”
趙弘祐拂衣跪下,眼底隱隱閃爍淚光,“求父皇移步福寧殿,容兒臣詳稟。”
所有人都能察覺到他說的幕後主使並不是壽王。
皇帝臉色微變,許久才道:“你先過去吧!”
“謝父皇!”趙弘祐起身,拉著王蘇瑤離開。王蘇瑤走下石階回頭望去,在殿門關上那一刻,她看到壽王殿下跪了下去。
想必,皇帝在教訓壽王汙蔑自己身份一事,可皇帝不會知道,那是真實發生的事情。或許壽王會爭辯,他是一時情迷,犯下大錯。可無論什麼樣的理由,都與自己無關了。
高聳的宮牆之內,王蘇瑤靜靜的走在趙弘祐身邊。她想問他,他說的幕後主使之人是誰,可也終究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