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能拉近人與人關係的就是共同的秘密。
管事歎口氣,將她們帶到一處偏僻地方:“實不相瞞,不是我不想說,我隻怕我說了沒人信啊!”
他將一直藏在心裡的事娓娓道來:“我們東家買下了這個莊子,我被分來當莊子的管事,到這裡了才發現有這麼個戲班子,她們不肯搬走,又給了我一大把錢。錢帛動人心,我想著她們在這裡不礙什麼事,也不是白吃白住,東家不會來這邊,索性就這樣了。”
“後來我才發現這莊子上,居然,居然,還有一間屋子。”
徐一流便知他說的是祠堂,作惶恐狀:“是不是,大堂屋後麵的……”
“果然,你也知道。”管事更覺得與她投機,激動道,“那個屋子上了鎖,我進不去,就是好奇裡麵有什麼,去問戲班子那些人,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他冷笑道:“就算說那勞什子鳥語,我也知道是在罵我。”
徐一流問:“那你之後怎麼進去的?”
管事正想說,忽覺不對:“你怎麼知道我進去了?”
徐一流暗罵自己又犯病,笑著解釋道:“我想著你多夢,之前肯定沒事,想來想去應該就和那祠堂有關,我也是有一次離得近了,才晚上做夢的。”
管事搓了搓胳膊:“那祠堂的煞氣凶到了這種地步,難怪你沒進去也做夢。”
徐一流跟著歎氣,心裡卻慶幸這人不大聰明。
換成季銜星,已經聽出不對了,哪能這麼好糊弄?
不過貌似任務中的“人”都沒有很聰明的,除了那些汙染物。
管事說:“是有一天晚上,我忙著查賬本,誤了宵禁,回屋子路上看到祠堂的門沒關,心生好奇,便進去看,之後……”
徐一流二人正認真聽著,見他忽然慢下來息了聲,都覺得奇怪。
“之後怎麼了?”徐一流問。
管事皺著眉:“之後……我,我,我……”
他茫然地抬頭:“我記不大清楚了,好像看到了什麼,有點害怕,就趕緊出去了,後來白日再去看,祠堂的門已經鎖了。”
管事的自言自語:“我到底看到什麼了呢……”
徐一流打斷他:“興許是什麼不該看的,彆想了,嚇著自己可不得了。”
管事便點點頭:“你說的是。”
他憂心道:“恐怕是犯了什麼忌諱,才一直睡不著。”
徐一流歎口氣:“這樣下去肯定不行,我家的方子估計也起不了作用,我準備回家後拜拜佛像,你要不也試試?”
“行,我回頭找找,要是有其它有用的法子,小姐可不許瞞我。”管事憂心忡忡地說。
他現在視徐一流為同病相憐之人,真心對她多了幾分親切。
徐一流和他多嘮了兩句,目送他有些佝僂的身影漸漸離去。
始終沒作聲的季銜星看著她:“你真的是徐一流嗎?”
徐一流有些懵:“要不然呢?我哪裡不對嗎?”
季銜星仔細地打量她,然後說:“你不像是學生。”
更像是在社會上浸泡久了的老油子。
徐一流聳聳肩說:“不是所有人都活得很容易的。”
季銜星沒再問了。
“晚上宵禁後。”季銜星說,“你我去祠堂。”
方曉意她們不敢在宵禁後出來,她卻偏偏想選這個時間。
徐一流笑道: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