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越想越覺得奇怪,我閉口不談,就看看這王伯伯到底有什麼動靜不。
我們走到河塘邊上,林永夜突然停下腳步,說了聲,“陳蕭,你給我過來。”此時王伯伯正在河邊打望,也沒注意我。
我愣了一下,見林永夜的臉色陰沉,一臉嚴肅的樣子,有些可怕。
我趕緊轉過身,朝林永夜走去。
林永夜拉著我的衣角說了聲,“這王伯伯有問題。”
我正準備開口問林永夜,林永夜抓著我的胳膊,朝王伯伯的腳下指了指,這時我才嘎然明白,林永夜說他有問題的原因,他的腳跟抬起,是用腳尖在走路。
我們遇到王伯伯的時候,那條路正好是墳場,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亂墳堆,來的時候肯定經過了墳場,隻要一踮腳後跟,他們就會找準機會把腳尖伸到你們腳下,然後讓活人背著他們走路。
我拿著電筒照了過去,這王伯伯的腳下分明連影子都沒有,這可不是單純的被臟東西纏上了,而是被不乾淨的東西上身了。
這時王伯伯轉過頭來,問我,“蕭娃子,你咋個不找了。”
我沉著臉,一本正經的說了聲,“不找了!”
王伯伯臉色頓時變了,又問我,“蕭娃子咋啦?”
鬼上身,一種情況是借屍還魂,一種就是利用人的身體來作怪。很明顯,王伯伯的情況是屬於第二種。
我掏出法劍,朝他指了去,一臉嚴肅嗬斥,“大膽妖孽,竟敢出來作怪!看我不收拾你!”
王伯伯嚇得後退了兩步,一臉警惕的看著我,又嗬嗬笑,“想不到你這個小毛孩,竟然是個行家,我勸你彆來壞我的事情!”
我懶得與他辯論長短,直接衝上去,朝他額頭使勁一掐,他發出極其可怕的尖叫聲,怒吼著,這個樣子和之前我二爺爺身體裡的黑氣,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剛才的黑氣跑到王伯伯身體裡了?
“又是你!”黑氣從王伯伯身體裡竄了出來,黑暗中看不見這東西飄到哪裡去了。
我和林永夜麵麵相覷,看來給我二爺爺紮紙人的人,用的是陰山法術,召喚了陰魂附在紙人上,所以就連我二爺爺都中了這道!
陰山法術極其陰毒,我們村子裡竟然混進了這等人物,我越想越覺得奇怪,而且這個人一定是衝著我二爺爺去的,不然不會寫我二爺爺的生辰八字。
我二爺爺究竟得罪了誰?
這時王伯伯清醒了過來,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我歎了口氣,終於明白為什麼黑氣願意到王伯伯身體裡了,我隻主要到他被東西上了身,卻忘記了,他背後還有一個東西,因為他的腳跟沒著地。
我上前走去,直接朝王伯伯身體後邊一提,重重的將那東西摔在地上,隻聽見嗚嗚哭聲,一個小鬼哭喊著,“彆殺我!彆殺我!”
江離一心以帝道主義,從輕易殺人,我又怎麼能不做到呢,畢竟這個小鬼沒有害人,隻是讓王伯伯背著他走路而已,我皺了皺問題,一臉嚴肅的告訴他,“趕緊走,以後要是在讓人背著你走路,被怪我不客氣!”
那小鬼連聲道謝,匆匆跑了出去。
王伯伯一臉大寫的懵逼看著我,“蕭娃子,你也成端公啦?”
林永夜在一旁看著,一臉驕傲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句,“陳蕭可是一名道士,更是龍虎宗掌教。”
後來王伯伯告訴我,他正準備回家,途中看見了一個人從我二爺爺屋裡跑了出來,他就跟著去了,哪想到這一路就被東西纏上了。
這話著實讓我驚訝了,我二爺爺屋裡怎麼會跑人來。
王伯伯說:“可不是嘛,跑的飛快,我追都追不上,還以為你二爺屋子進了賊,臉色白的跟紙一樣。”
我不禁一愣,紮的紙人不見了,難不成就是王伯伯說的這個人,也就是說,我親手紮的紙人自己活了,而且還逃跑了!
由於天色太晚了,王伯伯勸我們趕緊回去,明天一大早天亮了找起來也輕鬆些。
我和林永夜隻好回二爺爺家,又把今晚的事情告訴了二爺爺。
二爺爺從床櫃上拿起煙袋子吧嗒抽了起來,隔了一會開口告訴我們,“蕭娃子啊,你曉得二爺爺躺在床上的時候,做了個啥夢不?”
我搖搖頭。
二爺爺繼續說,“我夢見你二奶奶帶著你二爸回來了。”
二爺爺滿臉愁容,我心裡明白,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心裡想著二奶奶他們,就是偏偏舍不得低下頭去找他們。
死要麵子活受罪,心裡難受,一個悶著,身體哪裡會好嘛!
二爺爺告訴我,夢裡麵,二奶奶也老了,不過還是和昔日一樣好看,二爸也長大了,長得標誌,鼻子像他,眼睛像二奶奶。
我聽著這些話,心裡難受極了,二爺爺這分明是日思夜想,明明就是舍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