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著沒動。
眼瞧著他拳頭在離我鼻尖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然後。
龍哥腳尖離地了。
一隻大手自他身後伸過來，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將他提溜了起來。
“誰……誰……”
龍哥慌了，在半空中蹬著腿想擰身子。
那隻大手一掰，龍哥身子向後轉，和人碰了個臉對臉。
“我。”
王響亮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
“還有我。”
王洛水賤兮兮從王響亮身後露出半拉腦袋。
王響亮和王洛水終於來了，倆人衝我抱歉一笑，王響亮一臉無奈指指王洛水。
“他尿急，去廁所了，我等他耽誤的……”
太不靠譜了！
我怒視王洛水，我二十六年的清白險些讓老頭一泡尿給毀了！
“你放我下來，英雄好漢，玩偷襲不算！”
龍哥讓王響亮提溜著，半空中一邊倆腿亂蹬，一邊玩道德譴責。
王響亮樂了，鬆手。
啪一聲響。
龍哥沒站穩，坐在了地上。
“我今天就為你們來的，你說怎麼玩咱就怎麼玩，大師兄，是他們嗎？”
王響亮樂嗬嗬一笑，指著龍哥問王洛水。
“就是他們，連我兜裡的毛票都給翻出來了！”
王洛水一臉深仇大恨。
“是……是你……”
龍哥一看王洛水，也想起來了！
“你要麼還我錢，要麼讓我和她睡一晚上！”
王洛水狗仗人勢，這次底氣特足，一指床上的大媽，討價還價起來。
七十三的老頭了，我都替他害臊。
“看戲呢！辦他呀！”
龍哥權威受到挑戰，怒了，朝身邊的紅綠燈招呼一聲。
仨人倒真聽話，一起撲向王響亮。
我一點不替王響亮擔心。
我和王響亮是小學五年同學，打從一年級就看他拿磚頭追著五年級的同學滿學校亂竄，從沒見他打輸過一次。
王響亮是轉世的瘋狗。
這話是我媽說的。
紅燈小子抬腿就朝著王響亮臉上踢來，王響亮不躲不閃，幾乎是同一時間出腿，先一腳踹在紅燈小子臉上。
王響亮腿長。
紅燈小子一聲慘叫，被踹飛出去。
綠燈小子摸椅子朝王響亮砸去，王響亮不躲不閃，幾乎又是同一時間出腿，又是先一腳踹在綠燈小子臉上。
王響亮腿長。
綠燈小子一聲慘叫，又被踹飛出去。
王響亮打架沒白小纖花哨，簡簡單單兩腳震住了場子。
黃燈小子腿打哆嗦，看看龍哥，又看看王響亮，一聲苦笑。
“龍哥，這小子腿上有活兒，咱倆辦不了他，你先頂著，我去找人！”
黃燈小子撂下一句話，撒腿跑出了房間，留下龍哥自己，眨巴眨眼眼兒，毛了。
“大哥，彆揍我，我還你錢還不成嗎？”
龍哥沒了之前的狠勁兒，低眉順眼的給王洛水商量。
“他敲了你多少錢？”
王響亮回頭問王洛水。
王響亮這幾年黯然回鄉之後，少見的低調起來，這事兒他雖然有氣兒，可似乎也不想把事情鬨大。
“三百六十七塊八毛九分。”
王洛水報數，我差點樂噴出來。
“師兄，你記得夠清楚啊？”
王響亮也楞了。
“在家賣舊報紙換的。”
王洛水不嫌丟人。
“大哥，我身上沒零錢，給你個整數拿去吧，您彆找了。”
龍哥帶著哭腔從錢包裡掏出四張老人頭，一把塞進王洛水手裡。
我看出來了，龍哥是真怕王響亮那雙大長腿了。
“走吧，下回下刀先看清楚人。”
王響亮低調，看錢拿到了，便宜也占了，想鳴金收兵。
“我不走。”
王洛水噘嘴，搖頭，七十三的老頭一臉小女生的委屈樣兒，真夠演技派！
“為啥？”
王響亮瞪眼。
“他……他把我血玉也要走了……”
“什麼？！“
王響亮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