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悉這個聲音,這是禿頭李鍋子!
而我瞬間明白,他們……他們又殺人了!
在我和煲電話粥的時候,白小纖在談笑風生間
“白小纖,你在哪兒呢?”
我聲音有些乾澀,顫聲問她。
“在外地呢,明早就回去。”
她似乎也意識到我聽到其中的響動,很不自殺的敷衍我。
“剛才是……槍聲?”
我不死心,問她。
“沒有,你聽錯了吧。”
她在掩飾。
“你和誰在一塊呢?”
我警惕的問她。
“大半夜我能和誰在一塊兒,自己唄。”
她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悅,很不自然的說。
鬼扯!
我明明聽到了一聲槍響,而後是李鍋子的聲音!
我耳朵可沒幻聽的毛病!
“不對……”
我還在糾纏著,白小纖果斷打斷了我的話頭。
“行了張一凡,我明天早晨九點就能回去,你早點睡吧。”
啪嗒。
電話掛斷,一陣忙音。
我又蒙圈了,鬼他媽才能睡著啊!
我的生活處處充滿著出人意料。
我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白小纖煲電話,本來郎情妾意甜甜蜜蜜而後我他媽聽到一聲槍響,而後李鍋子冒出來說把人殺了?!
我相信全世界的戀人們都碰不到這種見鬼的破事兒,而我似乎已經遇到了不止一次。
我明明生活在一片國泰民安的土地上,方才還翻著《巨流河》吐槽老一輩們在槍火中流離,現在我也聽到了一聲槍響!
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和白小纖約會的時候出現一枚東風二號導彈想必我也不會太過驚訝了。
可我驚訝的發現,此時我除了驚恐,心中竟然沒了一絲怨恨。
我僅僅是不安,沒有抱怨。
奇妙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上白小纖的征兆。
那晚我毫無意外的失眠了,晨曦落入窗台的下一刻,我翻身起床。
胖娃的小鞋子已經晾乾了,我提著童鞋進屋,看到胖娃還在酣睡,小心的放在了客廳裡,心神惶惶的做了早餐。
胖娃是在八點來鐘醒來的,吃著我做的煎饅頭片一邊兒鬼精鬼精的看我,樂了。
“張一凡,昨天沒睡覺?”
廢話,和你媽聊的正爽呢,一聲槍響,鬼才睡得著。
我在心裡吐槽。
“是不是想我媽了?我媽看似豪放,其實骨子裡是個小女人,你想美事兒還得加把勁兒。”
這熊孩子一邊兒說著,一邊兒嘿嘿兩聲賤笑,一點兒不像祖國的花朵,猥瑣的麵孔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同樣猥瑣的人——王響亮的大師兄王洛水。
那賤脾氣真是一樣一樣一樣的。
白小纖果然是在九點鐘回來的,胖娃飯還沒吃完,院子裡一陣汽車轟鳴聲,黑色Q7進了庭院,白小纖下車,一臉疲倦的進屋。
我看她安然無恙,心裡舒了一口氣。
“昨晚挺好的?”
我話裡有話,挑眉問她。
“挺好。”
她看我一眼,一臉風輕雲淡。
真他媽能裝。
“吃點早飯吧。”
我點點桌子上的飯,問她。
“吃過了,有點暈車,我去歇會兒。”
她一臉疲倦,敷衍著我。
她看著一向極品飛車的風格,說她暈車,打死我都不信。
她沒等我回答,轉身朝自己臥室走去。
今天她穿著昨天那雙高跟鞋,走起路來噠噠的聲音格外清脆,我下意識低頭看她鞋子,黑色的鞋衣上,沾著一絲清晰的血花兒。
如此刺眼。
“我媽……可能打架去了。”
胖娃把饅頭片兒塞進嘴裡,慢吞吞的說。
打架?
何止是大家,明明是他媽殺人了!
我心裡一陣抓狂。
傍晚離去,清晨歸來,千裡之外,取人首級……
這他媽哪裡是女神!
這分明就他媽紅線女、聶隱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