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不叫王響亮來?乾嘛不找我來?要麵子?”
白小纖看了看滿地的刀槍,同樣輕輕歎了口氣。
“我給同事說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我知道打打殺殺是你們的專業,可我實在不想看見你和王響亮手裡沾血,真的。”
在這間飄滿血腥味兒的小房間裡,我直視著白小纖,終於說出了那句藏在心裡的話。
我在乎他們,也知道他們同樣在乎我,可我希望他們能平平淡淡普普通通的活著,一生一世都不要再有殺伐。
一如在我們初識時,白小纖發過的那個騷呼呼的朋友圈。
願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白小纖明白我的心思,可她在五秒鐘的沉默之後岔開了話題。
“值嗎?”
白小纖看我一眼,幽幽問道。
“值。”
我點點頭,輕微的動作讓我傷口處傳來刺骨的疼痛。
白小纖看我一眼,複雜的眼神兒裡帶著一絲悲傷,一絲不可理喻,又有幾分同情。
“張一凡,你活的太認真了。”
她說。
“謬讚。”
我擠出一絲微笑,被她誇獎一句,總是好的。
白小纖拎著砍刀,走到薛三兒跟前,冰冷的刀鋒壓在了薛三兒的咽喉上。
“還能說話嗎?”
白小纖問。
薛三兒躺在地上,眼珠子咕嚕嚕轉著,被刀鋒吸引,艱難的點了點頭。
“告訴我,合同方哪兒了?”
白小纖繼續問。
薛三兒咽下一口和著血的吐沫,沉默著。
我看到白小纖的手腕兒微微下壓,輕輕用力,薛三兒的咽喉處留下一道淺淺的血印子。
薛三的身體開始顫抖。
白小纖什麼也沒說,手裡的刀壓下的不緊不慢,薛三兒的身體顫抖幅度越來越大,直接血印子裡滲出第一絲血跡,薛三兒開始猛然大叫。
“櫃子裡!櫃子裡!合同在裡屋的櫃子裡!”
薛三兒還是怕了。
我本以為這個同事口中的凶神惡煞會死扛到底,可現實告訴我,永遠不要對一個人渣抱有太大的期望。
“謝謝。”
白小纖收到起身,冷冰冰的吐出倆字兒,然後一腳狠狠揣在薛三腦袋上,薛三兒一聲慘叫。
這變態下腳真狠。
白小纖拿著刀進了裡屋,再出來的時候拿了一摞紙,遞給我。
“張一凡,是這個吧?”
自願解除勞動合同幾個大字就印在紙上,我輕輕點了點頭。
每份合同的落款處都寫著我們的簽名,而簽名卻是用李虎的生命要挾來的。
“這是你要的東西。”
白小纖把合同塞給我。
“這是你的承諾。”
白小纖從地上撿起一個打火機,再次遞給我。
“這是?”
我看著打火機,一愣。
“男人說過的話當然要算話,何況你還是我看上的男人。”
白小纖冷冰冰的瞪我一眼,一句情話讓她說的帶著凜凜殺氣,這種氣勢也隻有這個變態才帶的出來吧,我如此想著。
我心中湧過一絲暖流。
我知道這就是白小纖的可愛之處,這個看似像鋼鐵般強勢的女人總是顧及到我的沒一點心思,每一分麵子。
與其說是尊重,不如說是白小纖似的愛。
“謝謝。”
我接過打火機,衝她一笑。
白小纖回我一個白眼兒,同樣是白小纖式的反應。
打火機噴出一朵火苗,我把那份血淋淋的合同湊在火苗前,更大的火團燃燒起來,而後白紙化為灰燼……
“張一凡,以後再敢打架,我殺了你。”
白小纖看我一眼,湊到我耳邊,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