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愣愣的放下電話,看著桌上的牛奶有點發呆。
“誰啊?”
王響亮嘴裡噎著片兒麵包,問我。
“趙大熊。”
我說了一個王響亮十分不願意聽到的名字。
“怎麼,又要請我喝茶去?”
王響亮一瞪眼,他和趙大熊是天生的冤家,明明兩個虎人,可偏偏誰也瞧不上誰,這糊塗賬我算不清,聰明的轉移了話題。
“咱廠裡的劉會計找到了。”
我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王響亮瞬間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劉會計?他不咱廠長鐵了心的走狗嗎?找不著當家的找他也一樣,咱廠裡的賬他最明白!”
王響亮一踢椅子站起來就想走,他風風火火的,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對了,他去刑警隊找那個大狗熊乾嘛?”
王響亮往門外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其中關節。
我苦笑一聲。
“劉會計說廠長快死了,他去報案的。”
王響亮臉上露出一個和我之前一樣的表情,愣愣的好像遭了雷劈一樣。
“廠長不是他媽的從國外呢?”
王響亮一臉不信。
“鬼知道。”
我攤攤手。
我真的隻是一個小人物,渺小到連自己廠裡的破事兒都搞不清頭緒。
我收拾了一下早餐桌子,跟著王響亮出了門兒,金蛋兒還窩在石頭蛋子裡一動不動,這孩子也太他媽懶了。
我和王響亮站在彆墅區的大門口打了輛車,司機師傅是一個小時後姍姍來遲的。
司機從窗戶裡頭伸出頭來,眼巴巴瞅瞅我們身後的彆墅群,一副半信半疑的架勢。
“住這兒的也坐出租車?”
這司機也是個話嘮,我和王響亮心裡裝著事兒,沒心情搭理他,開門上車,報了一聲刑警隊。
司機訕訕的打住話頭,瞅瞅一身彪悍匪氣的王響亮,調頭開車。
他八成是把王響亮當成投案自首的嫌疑犯了。
我們到刑警隊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門衛攔著沒讓進,我給趙大熊打了電話,是趙大熊接的我們。
“怎麼才來?”
趙大熊皺眉掃了我們一眼,埋怨我們來晚了。
“給老太太做飯,耽誤了。”
我沒說住在白小纖家裡,趙大熊對白小纖的懷疑一直沒有淡過,我不想在這當口多事兒。
“這小子是一大早就跑來的,說是報案,有人要殺你們廠長,讓我們提供保護,我當時就給扣下了。”
趙大熊開門見山,沒等我問,先把事兒說了。
“人呢?”
我問他。
“情緒不穩定,我剛安撫好了,在我辦公室裡坐著呢。”
趙大熊歎了口氣,我知道他這悲天憫人的高尚情懷病犯了,沒接茬。
我們跟著趙大熊上了樓,期間王響亮和趙大熊互相敵視著,跟見了殺父仇人似的,誰也沒給誰說話。